“我打算在鎮上做些小買賣,賺些錢。”
楚桐在桌邊坐下,“這種醬餅就是我打算做的買賣了,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合不合適?要是沒人喜歡怕是要涼!”
這味道一聞就差不了,肯定是很好吃的,不過她也是,一個女人居然想著要做什麼買賣?
曲景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餅子,醬料帶著一絲絲甜味,還有蒜蓉的味道,加上餅子的薄脆配上醬料真是恰到好處。
楚桐單手撐著臉頰,看著曲景之問道:“怎麼樣?這種餅子要是在鎮上買,可好?”
不得不說,曲景之還是頭一次吃到配上醬料的烙餅,而且這雙筷子上都沾了少許的油,這樣的東西這麼可能不受歡迎呢?
“確實是不錯的,這樣的餅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過,不過……”曲景之說到這裡頓了頓,皺起眉頭,“你畢竟是個女人,這做生意買賣向來是男人做得事情,豈有讓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面的?”
女子做生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離譜的事情,若是讓她出去做生意的話,被人知道了豈不是會嘲笑他無用,竟要讓一個女人撐起這整個家?
“誰說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就不能了?”在這個世俗觀念保守的世界裡,彷彿只有她的師父不管她做任何事都是支援她的。
“當然不能,女人就該恪守婦道,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整日的想著到外面做生意!”
“是啊,女人的本分確實是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可我,卻不是這般的女子,我認為女子也能做好多的事情,而不僅僅是拘泥在家中,依附著男人過活兒。”楚桐輕聲說道,“如果男人靠得住還好說,萬一是個靠不住的呢,這後半生的生活也算是搭進去了。”
就像是曲景之這樣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書生,沒有一丁點男人的本事,也保護不住家人,能是靠得住的男人嗎?
曲景之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他覺得楚桐這話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說他是個不可靠的……
“難道我有說錯嗎?你覺得你自己身上有哪一點值得女子託付終身的?”楚桐又說,一字一頓,說的擲地有聲。
曲景之的‘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上,眼神陡然變得黑沉沉的,眸底夾雜著一絲怒氣。
“你可知道,你現在說了些什麼?”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楚桐點頭,“在面對曲三牛的事情上,雖然他最後都得到了自己應當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從這件事情上便是將你的無能無限放大了出來。”
“婆婆她是個女人,女人的貞潔堪比性命,那曲三牛在里正和村人的面誣衊婆婆時,你可站出來替婆婆說過一句?還有,今日那曲三牛的母親一瞧,便是因著她的兒子被攆出了村子,心有不甘,找上門來鬧事的。當她汙衊我和婆婆之,你又可曾站出來替我說過一句?”
隨即,楚桐搖了搖,抬眸睨視著曲景之,又道:“婆婆她是生你育你的人,也可以說是個柔弱的婦人,女子為母則剛,她為了你的病勞心勞力亦是不易,她還要承擔著整個家庭的重任,其實她是很累的。可是,當她被人指著鼻子往她身上潑髒水的時候,你卻連一句出頭的話都說不出口,難道你要一輩子活在婆婆的羽翼下嗎?”
“且不說,你是否喜歡我這個做妻子的,可我既然嫁給了你,妻子的本分我都算是做到了。即便你對我有多麼的不喜,可我依舊是你的正妻。當我被萬嬸子那般說的時候,你又一次選擇了沉默。你可有想過,身為我男人的你應該要將我護在身後,而不是讓我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若不是我能說,我和婆婆的名聲怕是早就沒了。說實在的,你,無論是當兒子,還是做丈夫,都是很失敗的。”
曲景之立馬眉梢一皺,他看著楚桐的眼神就帶上了六分的黯然,也帶著四分的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