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曲景之指著楚桐正欲說什麼,卻見她已經轉身進了灶間。
他只覺得自己用盡全身力氣,卻只是打在了棉花上,那種無力感頓時令他不禁氣惱。
旋即冷哼了一聲,看看還沒大亮的天色,便端著臉盆到井口打水洗漱。
他也是有一回進山,難免有點心裡沒底,才睡不著的索性早點起身等著。誰成想,這個女人起得更早,還叫他看了一套劍法。
這般……曲景之心裡存著疑惑。
早飯,因為曲家沒有餘錢買米糧,麵粉剩下的也不多,楚桐只做了些貼餅子和野菜粥。
吃過了早飯,洗碗的周氏,把曲景之叫到了廚房來。
“景兒啊!這山上危險多,你跟著去娘不放心。”周氏一邊憂心忡忡的說道,一邊將洗好的碗遞給了曲景之。
“娘,兒子不再是個小孩子,況且還有那個女人在。”曲景之淡然,用乾布擦著碗。
“可是……”兒媳婦再是厲害,到底是個女人家,周氏仍然不放心也不贊同兒子進山。
楚桐剛進到灶間,便聽到了他們母子二人的對方,便直接打斷周氏的話,“是啊,婆婆說的極是。那後山可危險著,踩狼虎豹不少,我到時候就怕應接不暇顧及不到你。”
又道:“相公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跟著進山只怕會給大夥兒拖後腿……”
“我不需要你照顧,也不會給大家拖後腿。”曲景之抬起頭瞪了她一眼。
雖然他卻是她口中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他便覺得她是在譏嘲他無用。
楚桐將手中的布塊攤開,掀開鍋蓋便看到盤子裡裝著的十幾個餅子,從鍋中撿了幾個餅子放在布上包起,這便是中午的飯食了。
“希望如你所言,不會給我拖後腿吧!”楚桐將餅子收拾好之後,經過曲景之時低語道。
好賴話她都說,既然這個少年不懼怕山中的那些猛獸,她可就不管咯。
在周氏滿心擔憂的目光下,曲景之夫婦二人便離開了曲家。
“喂,昨天的那頭野豬真的是你在後山打的?還有方才你在院子裡耍的那一套功夫,是劍術吧?”
楚桐揹著揹簍轉過身,臉上帶著不悅睨著他道:“喂啊喂啊,你叫誰啊?我都嫁給你多少天了,連妻子的名字都記不全,你還是男人麼?”
他平日裡與她說話,不叫名字也就罷了。可是這小屁孩今日叫她‘喂’,她這就不能忍了。畢竟,她又不是無名無姓之人。
這知不知道她的名字,和他是不是個男人,這二者有什麼聯絡?
曲景之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道:“楚桐。”
“誒……”
她應了一聲,揚起下巴,笑得容顏如沐春風的看著他道:“我是獵戶的女兒,會點打獵的手藝怎麼了?況且,我從小就隨我爹上過山。至於那功夫……隨意舞出來的。你愛信不信。”
她說完,便乜了曲景之一眼轉過身,往前走。
“你……”
又是這種無力感……
曲景之狠狠地瞪了楚桐的後背,捏著拳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