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軍營的是一對親兄弟,大的叫小磊,八歲;小的叫小摯,六歲。二人出身於地方上頗有名氣的武林門派,門派以習武為主以研習藥理為輔,世代行善積德廣結善緣。然而門派不願捲入朝堂紛爭,曾多次謝絕各方官員的招攬,其中包括賈相的守舊派。原本相安無事多年,誰曾想會一夕之間遭遇滅門,而他倆正是掌門遺孤。
見兄弟倆慘遭變故孤苦無依的,眾人都不忍心趕他們走,好在他們是男孩子而非女子,在軍營裡也沒啥不方便的。於是乎,二人暫時成了舞卿霜身邊的隨侍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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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卿霜有很多事要做,不會真讓兄弟倆幹伺候人的事,要麼在自個兒的營帳裡看書練武,要麼跟隨軍營趕路。
剛安生幾日,一日在看書時,忽然一個揉成團的字條扔進他們的營帳,兄弟倆看完內容臉色煞白,上面寫著威嚇之辭。小孩子似懂非懂,但他們現在僅需記牢兩點:一、要獲取霜斬情的信任;二、原來他們早已讓人盯上,逃是沒有用的。
兄弟倆倒也算聰明,始終保持安分守己,偶爾會試圖給霜斬情端茶遞水,當然絕對不會挑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接連幾次收到威嚇字條後,兄弟倆姑且習以為常,至少他們端去的茶水霜斬情都喝下了去,勉強算達到要求。
直至十日後的第六次,再有半月左右即可抵達邊境之時,丟給倆兄弟的字條裡還附加一包慢性毒藥,務必儘快下到霜斬情的茶水或食物裡。
“哥哥,這些天霜哥哥待我們挺好的,不要下毒害他好不好?”
“小摯,哥哥也不願意啊,我還巴不得突然跑出來一隻老鼠把藥給偷了呢,起碼也算有個交代。”
兄弟二人糾結了兩日,商量了兩日,最後仍然抖著手把藥粉倒入茶中,要不分量下輕點吧,祝君好運。兄弟倆默默祈禱。
半個月時間,軍隊緊趕慢趕終於按時抵達邊境。同時,藏匿暗處的眼睛要求小磊小摯倆兄弟給霜斬情種下最後一次毒。
面對兄弟倆端來的茶水,舞卿霜一如既往當著他們的面喝入腹中,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算你倆有點良心,不過就算你們真對我下毒,那種下九流貨色還奈何不了我。”
兄弟倆小歸小卻不傻,聽得懂舞卿霜話裡的含義。
“對不起,霜哥哥。”小摯自知犯錯低頭道歉。
“等一下。”小磊年紀大點,立馬反應過來:“霜哥哥,你不會一早就知道我們要下毒吧?不,毒是我下的,跟弟弟無關。”
兄弟倆本就樣貌清秀,一路上的表現和現在認錯的態度倒顯得二人憨厚可愛。
舞卿霜對兄弟二人並無責怪之意,徑自道:“自打你們出現起我便覺得蹊蹺,不妨告訴你們,你們的門派早在三個月前就該被滅門了,只不過下手的人攤上些麻煩事給耽擱了,之後故意挑在半個月前又特地留下你倆的活口正是衝我來的。區區三流小門派拒絕大人物招攬,想長命才怪。”
正如舞卿霜所言,自打有人把兄弟倆送到她身邊起,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兄弟二人的來歷一算便知,藏匿之人丟給他們的慢性毒藥一看便知,背後的目的無非讓她在戰場上毒發,導致無力抗敵而死,最後到底該為國捐軀還是被扣上叛變伏誅的罪名全憑上頭的心情了,估計還是後者的機率大些吧!
第一次種毒那日,小磊希望能躥出一隻老鼠把藥偷走,弟弟小摯思維跳躍突然問起“偷樑換柱這個新讀到的詞為何意”,恰好給哥哥提了個醒,把有毒藥粉換成無毒藥粉。
“你們應該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後耍你們吧?”
兄弟二人低頭無言,資訊量有點多,消化不過來。
隨即“咚”的一聲,一個人影被扔進房間,定睛看清,正是提議讓兄弟倆做隨侍小童的監軍大人。
“斬情兄,依照你的吩咐,賈相他們安插在軍隊裡的探子全解決了,這是最後一個活口。”徐晟盡職地把人帶到。
大難臨頭,監軍大人仍秉持著不屈不饒的高傲姿態:“霜斬情,你肆意濫殺朝廷命官他日必遭報應!丞相大人也定不會放過你!”
“哦?”舞卿霜則一臉淡薄,只當垂死的老鼠在耳邊放屁,“我的報應你已經沒那麼個命等著看了,不過你們魚肉百姓的報應早已開始。”
言罷,寒芒揮舞,延誤軍機者,尚方寶劍就地格殺,罪臣屍首分家。
“你們的雙手尚且乾淨,今日我替你們代勞報仇。”舞卿霜不看也能猜到兄弟倆驚恐的表情,“小晟,帶他們下去壓壓驚,如果睡不著,就哄哄他們。”
“啊?”某仁兄眼角嘴角齊齊抽搐,頭頂若干只烏鴉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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