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之期近在眼前,這時候會找舞寒情麻煩的人連三歲都能猜到是素靈族在掩耳盜鈴。毫無半點新意卻又屢試不爽的半途截殺的把戲乃他們的拿手絕活,素靈族暗線滿天下,鬼曉得他們會突然間從哪條縫裡殺出來。
至於兇手的第二候選人——魔族,眾君一致否決。魔族有下手的動機,也有自己那套殺人路數,但回想一萬年前他們折損了多少實力,殺來的三萬魔軍道行再垃圾,兩萬多子弟的數量絕非小數目!魔族吃過一次虧,肯定不會傻乎乎衝前頭當先鋒。
青之瀾,清心殿。
寬大的軟床不管誰躺在上面都會感覺非常舒服,這張床當年就是舞寒情自己換的,修煉固然講究勤奮刻苦,那也不必刻意苛刻自己呀,充足、良好的睡眠有益無害,保持良好的精神才能更好地修煉。好吧,嘴上冠冕堂皇,實際上她就是喜歡睡美容覺。
水眸睜開,入眼的是那熟悉而又久違的臥房,彷彿下一刻仍然可以聽到師父沒個正經的聲音。
清心殿,早當初也不叫這名,自打逍海入住後,霄河硬給它改了名,希望逍海那顆跳脫的童心好好清淨清淨!
“霜兒,醒了嗎?”耳邊溫言問候,一盞茉香清茶端到面前,“喝口茶,安一安心神。”
舞寒情接過茶碗,抿了幾口,清甜潤喉,周身流過一絲安心的暖意。
賀蘭鴻琰道:“你明明有情,卻偏要給自己取字寒情,豈非自相矛盾?當初在蒼之塵當著眾人的面飲下斷情水是存心嚇唬人的吧?”
舞寒情道:“我本無情,又何須斷情?當日在蒼之塵喝的是調配的藥酒而已。”
賀蘭鴻琰輕笑:“你真若無情又怎會落淚?”
微頓,切入正題:“你師父和徐子誠並非意外,以他們的實力打不過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顯然素靈族早就謀劃多時。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就是要激怒你,好讓你犯險,然後趁此機會除掉你,再繼續打壓魅靈族。”
明知她殺去毓漩的心意不會改變,但依舊分析利弊,再讓顥煊得手,素靈族定將氣焰大漲,魅靈族將面臨滅絕的危機。
素靈族那點意圖大家心照不宣,舞寒情又怎會思慮不到?“我對不起師父,是我的仁慈害了他們,早在一萬年前就該殺光他們!”
一萬年前,她修為高強,即便半途中靈力揮霍殆盡,藉著魔煞發作的勢頭照樣把整個毓漩屠個精光。
賀蘭鴻琰勸道:“仇自然要報,我願意幫你,可顥煊和馡漣敢如此做鐵定設下陷阱候著你,此事從長計議。”
剛說完,一名雲之緲弟子跑來通報,眾仙家邀請賀蘭鴻琰商議急事,此時正齊聚大殿恭候。
賀蘭鴻琰回顧佳人,舞寒情似乎被他說動:“你說得有理,我會在房裡等你回來。”
賀蘭鴻琰點了點頭,才放心離開。
來到大殿門口,恰巧一名天將前來求援,魔族突然發兵攻打天界一方,鎮守的天軍措手不及,節節敗退。加上這位,殿內共有三名天將前來求援,其中一名稟報的訊息是頻臨失守;另一名再附加一條訊息,有魔族正在凡間多處作亂,大半天軍下凡鎮壓,已無兵可調。
仙門百家紛紛心中叫苦:為毛參加個喪禮會攤上這等倒黴大事!
華禎與賀蘭鴻琰下意識覺得不妙,逍海剛死、舞寒情實力大減、兩大戰將天族矛盾激發,二人剛先後飛昇上神修為遠不及當年,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分明在故意針對舞寒情、針對魅靈族。
待二人急匆匆趕回清心殿時,果然臥房內人去樓空。
華禎一手搭在賀蘭鴻琰肩上:“莫急,你先去毓漩尋她,我去給南煌和我龍族報信,調兵增援。”
“你們快去吧,剩下的我們來處理。”霄河給他們一顆定心丸。
毓漩,素靈族廣場。
顥煊立於高臺上高呼,言之鑿鑿的無非是那些數落魅靈族之辭,把人家的小毛小病無限放大。
譬如:目中無人,重傷我族帝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仗勢欺人,在天君耳邊亂吹風,借天君之手打壓他們;心思歹毒,對他們下毒瘟疫,造成四成族人不幸喪命。
馡漣與顥煊同臺高呼:“定要向魅靈族討個說法,為我族殊榮拼死一戰!”
“拼死一戰!”
“討伐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