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榭奢華,濃香四溢,鶯歌燕舞,嬉笑歡語,花樓裡的角角落落到處充斥著紙醉金迷的曖昧味道。
“公子,這是我們新來的酒,嚐嚐吧!”白皙的手把酒遞到溟淵的唇邊。
“公子,嚐嚐這道蛋黃鴨腿,咱們樓裡的特色,外面再好的酒樓也吃不著。”
溟淵非常享受這種左擁右抱的愉悅,一口美酒一口佳餚,柔聲細語品曲觀舞,簡直快活賽神仙。
貌美蛇腰的姑娘們投懷送抱,溟淵回以她們豐厚的打賞和曖昧的熱吻,鼻息間無意吸入一縷清淡的芬芳。“你身上的是什麼味道,有點特別。”
“奴家用的是茉莉,公子可喜歡?”一女子答道。
溟淵再吸一口芳香品味得正歡,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入門的女子嬌豔動人,姿容裝扮竟比這些風塵女子更令男人饞到流口水。
“你們先下去吧,待會兒再喊你們。”溟淵多情而曖昧的眼神令姑娘們心生不捨,而她們做生意的都懂得察言觀色,乖乖地暫先退出房間並把門帶上。
待人走遠,烯灩一如既往地媚聲細語,彷彿撒嬌一般:“哥哥在凡間可玩得愜意?茉莉花香可好聞?”
溟淵抿口小酒點點頭:“偶爾聞聞味道還不錯。”
烯灩斜睨一眼,兀自斟了杯酒一飲而盡:“是挺不錯的,哥哥估計已經樂乎得忘了萬年之期將至。”
溟淵眉梢微挑,那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忘?好吧,至少今天臨時忘了。當年逍海耗費七成功力把舞寒情救活,並且化去她一層魔煞之力。之後舞寒情咒發打傷多名仙家,遂自行返鄉醫治,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
今時烯灩尋上門來,容色篤定,合該有什麼把握十足的訊息。“你手裡的那位打探到什麼訊息?”
烯灩如實道:“琉月的那位確實不容輕視,魔煞得解,已去之八成。”
溟淵悠閒的眼神多了一絲動容。烯灩繼續:“舞卿霜以陰煞之氣克之,此法兇險,二者相剋之時會令軀體承受極其煎熬的痛苦,但見效最快。另外,此法也有缺陷,魔煞每解一分,舞寒情的修為便會減少一分,如今功力僅剩兩成,除掉她的大好時機。”
這訊息對魔族而言卻是叫人興高采烈。溟淵思量少許:“烯灩,此事我們不必急著動手,萬年之期將至,素靈族也快解禁了,他們憋屈了那麼久,早按耐不住要找晦氣發洩。”
烯灩一點就透,非常期待這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最初的五千年琉月確實如舞寒情所言,除魅靈族子弟、華禎及霄河外任何人不得踏足隨意進入,如此做是為了確保旁人的生命安全。
為此,華禎有點不樂意了,為什麼她同意放自己進來,怎麼把賀蘭鴻琰攔在在外頭?
舞寒情的回答差點讓他噴血身亡。賀蘭鴻琰長得漂亮,怕自己萬一失手把人打殘嘍,華禎則不同,皮糙肉厚絕對毫髮無損。
華禎酸淚狂飆:小沒良心的有異性沒人性啊!豈有此理!
五千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讓逍海上神閉關修煉恢復良多,也令霄河省心太平了一陣子。而五千年後,憋了太久的逍海恢復精氣神又閒不住出去鬼晃,霄河正欲重新拿起積灰許久的尺子,好在還有徐子誠幫忙跟在邊上監督,倆人之間不知不覺地熱絡起來,越發投緣,乍一瞅,感覺他們不像長輩和小輩的關係,倒挺像一對知己好友。
五千年後,舞寒情的魔煞解去一半,足夠極好地控制自己的心神,來訪賓客的條件愈發寬鬆,就連時常懈怠的姚彬彥也能被自家老哥放心大膽地揪著耳朵送進來調教。陶昕婷、朗琒、哥舒文睿、夏侯玄銘,及賀蘭鴻琰自然更不必多言。
一萬年間,賀蘭鴻琰來的頻率較低,有什麼要說的話、要送的禮物均由華禎代勞,只因他專注於修煉,不希望再讓心愛的女子陷入兩難的境地。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期限將至的前一百年飛昇上神。
琉月可謂是個百花盛開的廣闊大花園,花圃隨處可見。
純白茉莉花香飄溢,曲音優美舞姿曼妙,時而彩蝶也會撲騰著翅膀飛來湊個熱鬧。賀蘭鴻琰取出筆墨,打算畫下這一幕幕美不勝收的景緻。
舞寒情今日才想起來好好端詳一下彈奏的箏琴,好奇問:“美人哥哥,這把箏琴你在哪兒買的呀?挺漂亮的,怎麼瞧著還有點眼熟啊?”
賀蘭鴻琰無語掉汗,“這把琴你沒點印象嗎?”幸虧沒急著落筆,不然手一抖畫就廢了。
舞寒情想了一會兒搖搖腦袋,沒什麼印象。“忘就忘了唄,我先擺棋譜,畫好了叫我。”
“好。”賀蘭鴻琰愣愣答應,小丫頭,你的記憶力太驚人了!
片晌,舞寒情手裡的棋譜擺好了,賀蘭鴻琰也恰好收筆。
畫中佳人惟妙惟肖,舞姿婀娜嬌笑嫣然,美得動人心魂。賀蘭鴻琰與舞寒情的畫風固然不同,卻透著別樣的雅韻。
“好看耶!”舞寒情由衷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