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敢貿然上前,隔著一段安全距離叫喚,試圖拉回舞寒情的心神。先不提人家乃昔日戰神,光眼前就是上仙,隨便勾勾手指就能把他們當螻蟻捏死,誰會嫌命長呀!
“舞仙子,你怎麼樣?可是哪裡不舒服?”
“要不我們給你找大夫?”
“舞仙子,聽得見咱們講話嗎?”
舞寒情捂著暈暈沉沉的腦袋依稀聽見外面的聲音,眼前的畫面時而虛幻時而真實,上一刻是昏暗地牢妖魔猙獰,下一瞬則是明媚白日花香亭榭,明明是一張張人類的臉孔,雖然面容模糊但神色透著關切,轉而又變成妖魔貪婪的嫌惡嘴臉。
“是誰,人類還是妖魔!”無論舞寒情閉多少次眼晃多少次腦袋,意識始終掙扎於幻象與現實之間。“走開,都別靠近我!”
苗頭不對啊!眾人心頭一緊,皆駐足原地不敢湊近半分,那根本就是類似於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乃至發狂的症狀。大傢伙互覷一眼,不約而同掏出自家清心醒神的法寶施法。
各種咒法多管齊下,豈料舞寒情的症狀絲毫不見起色,反而有種意識越發紊亂越陷越深,往更差的方向發展了。
眾人趕緊收手,他們不難理解其中緣由,噬靈血陣威力無窮,在它留下的後遺症面前,那些清心醒神的咒術全都不夠看的,用在尋常情況下可立竿見影,可用於對付噬靈血陣等同於撓癢癢。
舞寒情頭暈目眩得厲害,意識渾渾噩噩,腦袋重若千斤,九成的情緒已被怨恨與恐懼所包裹。“滾,滾開!不要碰我!”長劍“噌”地一下亮於手中。
不論站在近處的長輩亦或藏身稍遠處的若干小輩均看得一清二楚,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然而他們沒功夫去回憶某些細節。總之舞寒情魔煞發作,鐵定在幻象中見到不好的東西,然後把他們誤當成那些東西了。
長劍劈下,眾人疾步四散開去,獨留不幸的石桌碎得四分五裂。一干長輩再也管不了許多,齊齊靈劍出鞘,沒法子,保住小命先。
“姚宗主,你武藝高強,您先請。”中年道長躲到後面建議道。
“驪沛仙人,你可真好意思講這話,咱們當中修為最高的撐死了也就是個散仙,能跟上仙比嘛!”姚峻燁氣得差點把手裡的刀往中年道長的腦門甩去。
驪沛,正是中年道長,之前在外遊歷為了減少麻煩刻意藏拙壓制修為,否則單憑未飛昇小仙修的實力如何幫助陶昕婷和朗琒從魔族手裡逃脫。
“別推辭了,你們當吃酒席吶!趕緊想辦法穩住她心神!”某長老提醒道。
若干長輩保持距離將舞寒情圍城一圈,符篆、法寶祭向半空,口中唸唸有詞,咒訣運轉形成一個陣網將其籠罩。
魔煞之氣彷彿受到極大挑釁,繚繞舞寒情周身蒸騰而起,怨憤、惶恐充斥著她畏懼的內心,寒光揮舞,生生把壓制自己的陣網擊潰。
“轟”,震波橫掃,一群人通通趴倒地上,摔得滿身灰。
魔氣騰騰只增不減,舞寒情眼中的畫面已染成一片鮮紅,唯一的念頭就是斬殺群魔,然而一縷極淺的理智又在心底極力吶喊:不可以!
舞寒情動作微頓,腦海混亂不堪彷彿在掙扎,幾個小輩對視一眼,隨之收斂氣息躡手躡腳跑了出來,趁這個間隙把長輩拖走。
孰知他們剛邁腳不超過三步,舞寒情立刻發現怒目圓睜,握劍的手似要揮動,可動作又有點遲疑,似有意壓制。姚彬彥幾個的腳好似被釘了樁子不會移動了,心裡嚇得直打顫:完了完了完了,現在霜姐姐神志不清的,不會真把咱們的小命玩完了吧?
正逢此時,靖文真君聞訊趕至,望見眼前東倒西歪的場面便猜得七八,“舞寒情,住手!”為轉移她的注意掌風凌空襲去。
舞寒情卻似望見某隻惡魔朝她撲襲而來,毫不猶豫出掌全力回擊。“轟”一聲巨響,靖文真君被震彈開去。
賀蘭、華禎二人當即祭出法寶,琴音婉轉柔腸,好似耳邊溫語,壎曲清爽如風,吹淨一切雜塵。
玄銘、墨巖、霄河合力用咒法壓制,黑色魔氣本欲抵抗,可惜外力之強壓它一頭。其次,琴壎合奏大大影響舞寒情的心神,將她心底掙扎的那一絲理智漸漸放大,衝散害怕的昏暗畫面。
眩暈的不適感慢慢消退,迷濛的視線一點一點恢復明亮、清晰。當水色雙瞳再次睜開之時不由訝異,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怎麼是你們?”
地上躺倒一堆,靖文真君唇邊掛著血絲,四分五裂的石桌,難看的場面怎麼瞅都是她造成的,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舞寒情正思考該如何措辭向眾人致歉,無奈腦袋未來得及轉,渾身的力氣如同被抽空一般站不穩腳。
賀蘭鴻琰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把人攬入懷中:“我才離開了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舞寒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間就犯暈,之後見到一群醜惡的妖魔,它們要吃掉我,我害怕就想殺光它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