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蕭短奏,清音寥寥,殊不知舞寒情身周的怨氣、煞氣、戾氣,以及殺氣剎那間暴增數倍。
素靈族似乎越挫越勇,知曉粉玉長蕭是加持力量的來源,兩名護法聯同四名名弟子齊襲而上,四名攻向本尊,另兩名意圖擊落長蕭。
鮮血的挑釁只會令盛怒的舞寒情無比亢奮,燃起她殺戮的慾望,即使為她加持的法寶依舊是原先的法寶長笛。況且有馡漣這跟宿命似的毒刺戳在眼前,只會將她推向忿怒的頂端。
媚紅的唇笑得更為放肆,藤鞭纏上迎面而至的鐵拳利用對方衝擊的慣性輕輕一扯,反制一記擒拿,只聽手骨發出清晰的咯咯斷裂之音。那人一時劇痛頓失反擊之力,渾厚掌力緊接其後,另一側肩胛骨同樣發出斷裂之音,半殘的軀體隨著一記猛踹飛出老遠。
另一名弟子應當擅長爪功,出招陰狠惹得舞寒情極不耐煩,縱使她身法好也避得險之又險,好幾回就差那麼一丁點差點被撓成大花貓。
怒氣鼎盛的她定當睚眥必報,閃身一把抓過其胳膊給個過肩狠摔,霸道指力重重戳其掌心,生生震斷其筋骨,趁其痛呼之際再於其小腹補上沉重一腳。該弟子倆眼翻白,暈菜。
剩餘兩個結局更慘,一個缺條胳膊,另一個缺條腿,二人的手和腳並非撕下來的,而是直接爆為血水。
躍空擊蕭的兩位,他們可以低估舞寒情的實力,畢竟她目下靈力受限,所施咒術的威力不會很高,但他們不該低估法寶本身的品質,竟然自帶靈力防禦。除了兩道防禦疊加,還有一層怨煞之氣維護。
當灌入九成靈力的兵刃雙雙斬落之際,生生卡在距離一尺的防護罩上,意識到不妙趕忙加大力道,無奈愣是不能再逼近半分。
長蕭受到威脅豈能坐以待斃,一聲尖鳴,靈光閃爍,強勁的力道將二人彈飛出去。而此一震威力強悍,使得二人臟腑具裂,血瀑沖天。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妙歌正咯咯嘰嘰笑得花枝亂顫,“哈哈……玩得好痛快呀!哈哈……”
於其周圍同樣挺屍一堆,人也好獸也罷下場也沒好到哪兒去,骨骼錯位、脫臼、折裂,胳膊腿的要麼生扯下來,要麼爆裂化血,就這悽悽慘慘的場面,嚥氣與沒嚥氣已無甚差別。
再觀妙歌本身,外貌又發生了少許變化,在她的花色與髮色的深處,以及藤蔓的紋路上均泛出叫人迷醉的紫色。
賀蘭鴻琰側首看向兩位呆若木偶的仁兄:“你們不都自稱是她哥嘛,誰能解釋下綺夢吟怎麼回事?它所含的怨氣不比卿霜少。”
兩人皆頂著嚇到寒顫抽搐的臉,夏侯玄銘先道:“我見識過她的殘忍,卻從未見識過她的殘暴,她頭上的髮簪我完全沒有印象,今天頭一回見。”
華禎接道:“我也不知道,綺夢吟她平日裡寶貝著呢都不捨得用,今天我也是頭一回見她使用。四千年前綺夢吟強行認主,逍海都沒能攔住,更別提我當時那點修為。”
眾人也嚇得瑟瑟發抖:真是啥樣的主人做啥樣的傀儡,太兇殘啦!
而當他們將目光移向青之瀾和丹之霞的時候,那畫面令他們更無語了:你們不是跟她最熟嘛,怎麼也怕成這樣!
他們沒有看錯,也沒有產生幻覺,兩幫人都三三兩兩抖得抱成一團。“俺們也沒見過小師叔發過像今天這般那麼大的火呀!”
諸君昏倒,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經常與她不對盤的霄河。
霄河無奈,硬著頭皮裝硬氣,咳嗽兩聲清清嗓門:“怕什麼怕,她無非是給學生們上一堂生動的課,以後在外做人要低調,沒事別去惹亂七八糟深不見底的棺材,免得自個兒進棺材。”
眾小輩虛心受教,不過估計當下所謂的最不好惹的棺材非舞寒情莫屬吧!況且“棺材”一詞不正是前不久你倆對罵時用的詞兒嘛。
眾人的目光轉回臺上,並未發覺某位裝淡定的師叔衣袍下打顫的雙足,比起今時之景,往日瘋丫頭那火爆脾氣發得溫柔多了。
華禎反應倒快,輕輕在賀蘭鴻琰耳邊低語:“打架是嚇人了點,不過嚇一嚇也好,多嚇跑幾個粘人的凡夫俗子豈不省事。”眼眸特地瞥了瞥另一頭的季韋氶。
舞寒情消耗巨大,吸收來的靈力剛夠補給御寶,保證自己不會靈力枯竭而已,畢竟敵人仍未全部倒下,不宜鬆懈。
素靈族好歹還站著三位長老一位護法,修為無不是上仙級別,如此難看收場豈非被人笑話死?殊不知他們再晚些歸去面子上會更無光彩。
素靈族可謂以車輪戰術消磨對方的實力,舞寒情連翻應敵看似表面平穩,實則不喘大氣才怪!
今日羞辱之恥豈可輕易作罷?所以素靈族不會給她任何翻盤的機會!
四人輪番出招令舞寒情應接不暇,無暇思慮其他,本該幫忙的妙歌不知何時被某位閃了腰躺倒一邊不起眼的長老用咒術牢牢罩住,隔斷主僕之間的聯絡。
夏侯玄銘有些看不下去:“華兄,他們都打成這樣了確定還不用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