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吃痛,悶哼一聲。
“安安,醒醒!”
左安眼底血色瀰漫,牙齒咬合著骨頭,絲絲血液流入口腔,滑進喉嚨,左安一愣,理智被拉回來一絲,她立馬鬆口,轉過身去,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把又埋進胸口,雙手以禁錮的樣子環抱著自己。
“紀…瀾,快…走!”
“安安,沒事的,別怕,我不會走的。”紀瀾被咬了一口,鎖骨處鮮血淋漓,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將手攬過去,再次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給北落寒打電話,快…讓她把我家裡……的香包拿來!”左安悶悶的聲音隔著兩層手臂傳來,很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好,我立馬打,你堅持住。如果…如果實在堅持不住你就咬我,別咬自己,我心疼。好不好?”
“好…”
左安已經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了,疼痛能夠讓她保持一絲清醒。
他必須要清醒著,不能失去理智,不能傷害紀瀾,身上的飛刀似乎在引誘著她去飛舞,去用它們享受血液的狂歡,左安閉著眼睛,想起那些僅有的快樂的有哥哥的童年時光。
紀瀾飛快的找出了北落寒的電話撥過去,過了兩秒,那邊就接了。
“喂,哪位?”
“我是紀瀾,現在安安和我在東允醫院,她的病發作了,眼睛裡全身血紅的,她讓你快點把她家裡的香包帶過來,拜託了,她真的很難受!”
“安安!她又犯病了?她是不是又殺人了還沒有進行自我催眠?”北落寒本來在執行任務,目標人物都已經出現了,她卻直接放棄了,一邊接電話一邊往車庫走。
“是,一定要自我催眠嗎?她怎麼會這樣?”
“她才多大就出去執行任務你知道嗎?心理承受不來,不想變成冷血殺人機器,所以才自我催眠,而且殺得人越多,身上血腥氣越重,她血脈裡與生俱來的嗜血因子在她殺人之後就會特別興奮,她一直都自我控制得很好。只是這麼多年以來,越來越控制不住了。你先找醫生給她打鎮定劑,我馬上過來!”
紀瀾叫來醫生給左安打鎮定劑,左安卻很怕看到陌生人,下意識的就從床上彈起來,飛刀已經緊緊握在手裡了,不是紀瀾一句“住手!”左安可能已經一血封喉了。
紀瀾安撫著左安穩定下來,醫生被剛剛左安那架勢嚇得手都在微微發抖,紮了幾次都沒有扎到血管,手背上還被戳得鮮血淋漓的,紀瀾簡直要心疼死。
“你能不能看清楚再扎,踏馬的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紀瀾臉色很不好,心情也很差。
“抱歉…啊啊著…是身體受到…到危險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醫生被嚇得好有些口齒不清。
試問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眼睛血紅,長髮遮臉,口裡還流著血,手上拿著飛刀兇狠的看著自己,差一點那飛刀就要脫手貫穿自己的喉嚨,誰還能單獨從容的給他扎針?
“你下去,針留下。”紀瀾冷著臉說道。
醫生如蒙大赦,道歉之後飛快的出了病房,還很害怕的將門也猛的關上了,生怕她會追出來。路上碰到來這病房換藥的護士,直接把那推車給撞倒了。
“別去了,裡面不需要換藥,很危險,別進去。”
“怎麼啦?”護士看醫生那麼驚慌,疑惑的問。
“裡面那個女人殺人不眨眼,現在瘋魔得很,需要打鎮定劑呢,剛剛我進去差點就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