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今天挺累的。
阮豐玉還有很多的疑問,“為什麼不睡呢?為什麼不改日呢?”
是問先前看到了男孩兒不先回來睡,萬一老人已經睡下呢突然走進來,這些都是細節,似乎差一點也沒什麼。
“睡,也會一夜無眠,有這樣的小孩,老伯還睡得安穩嗎。”
話雖如此,這理解得也太心安理得了。
吃了乾糧,兩人默默無語。因闕憶染的平淡態度,還過了個靜謐的小夜晚,做夢一樣。
在黎明之際,一抹黑影,像大灰狼一樣躥進這個籬笆內。
老人難以置信,直接是衝了上去抱住,如抱住了一隻暴跳如雷的雞公,瘦瘦的身骨一時都難以掙脫。
“怎麼不可能。”闕憶染站在門邊。
注意到其帶著一身血腥,那種氣息是刮過風雨草林也無法掩蓋的。
兩人終於坐下來,稍顯安定。
半獸男孩撕咬活雞,12歲男孩奇怪舉動,的確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正是因為如此整個人迅速衰老,說是他孫子還差不多。
“我是為了苟么,走遍靈藥的地方,不管多麼嶙峋,也要帶著他一起,他生下來不是這樣的,直到三歲,被人陷害…”渾濁的眼陷入那段昏暗的往事。
“我無意間來到這裡,已經十幾年了,再也出不去。”話中沒有感嘆,有的只是複述,或許早已接受和習慣現實。
“不,三年。”
這裡十幾年,外面只是三年而已。
搖搖頭,表示那都沒有用。
“老伯,如果我再一次回來,接你和苟么離開這,去到外面的世界,你願意嗎?”
“外面的世界…”似乎被觸動。
…
這一晚,什麼都沒得到,不是小姐的性格啊。
一天,兩天,第三天
一陣奇怪的嘈雜聲響起,人的聲音,有些錯亂。
遠遠的埋伏,一幕,有四個人,衣衫襤褸,這裡出入的,明顯只有同參與漂流號的人,三男一女。面目發痴,樣子都很熟悉。凌亂打擠坐在草包上,傻笑著,嘴裡、眼睛都在奇形怪狀地扭著,像不經事的孩子;忽而惶恐,腦子往後一縮,深埋進不成形的衣襟裡,眼珠轉個不停,上下左右,又被自己逗笑了,“嘿嘿、嘿嘿。”
還有別的表情包,都透出本質的傻,這幾人,中什麼邪了?遠看著讓人渾身不舒服,好像耳邊全是神經病的口語。
“呵呵~”一聲女子輕笑,突地響在耳邊,誰這麼?
秋禾轉頭一看,一張放大的臉,玩弄著古怪的面目,好不嚇人,一團緊縮又開啟,不禁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