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覺得……練月峰後山的氛圍,真的很舒服。有面冷心憨的師姐,偶爾逗逗,極為有趣。有對修真知識孜孜不倦的小師弟,長得劍眉星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可惜回不去了!
此刻白貴的身份是“前輩”,而不是她剛才開口問的小師弟了。
有些話,她選擇留在心底。
算是她這個魔女最後的倔強!
“師姐。”
“你錯看師弟我了。”
白貴颯然一笑。
他明悟了。
他拘泥一個個棋盤,以人為子,在弈棋。可這樣的人,如何以世界為棋盤,進行弈棋呢。
一山,他跨過去了,在紅塵修行,為駐世地仙,逍遙於神州之中。
但一界,他沒跨過去。
這一步跨過去了,他才算是天仙。
“沒有大師姐,沒有師父,沒有練月峰,沒有純陽劍宗!”
“這路亦是一片坦途!”
白貴從劍架上取下一柄利劍,負在背上,然後一揮衣袖。
結界破碎,屋門大開。
他不管不顧,徑直朝山下走去。
他所作所為,不是為了安知魚,也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他自己。
殺安知魚,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蹤跡。
但他現在勘破了天仙玄妙,那麼殺不殺安知魚,也就沒有必要了。
算是他的一分柔情吧。
至於安知魚的言語得罪,對他來說,如果沒有利益糾纏,一笑就可掠過。再說,安知魚得罪他,得罪的並不嚴重,還沒有到非殺安知魚不可。
是因為原先安知魚有礙於他的計劃,所以他才打算剷除安知魚這個威脅。
但現在他既然不打算遵循原定計劃,那麼殺不殺安知魚也就沒有必要了。
另外,安知魚這些年,對他不錯。
儘管非是真心實意。
但……總承著一份恩情。
黃昏下,夕日的餘暉從純陽劍宗屹立的呂祖負劍雕像頭頂斜射而下,照在了那個背劍下山的那個身影上。
“小師弟?”
“你……”
安知魚怔了一怔,看著白貴走去的背影,她追了出去,倚在門外。
她想要去追,不知為何緣故去追。
可她自知她追不了。
她走到餘意房間,敲門,“大師姐,小師弟走了,你快去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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