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的兩名僕人從上午時分一直默默的走到了臨近天黑之時。
他們腳下原本厚厚的積雪變得薄了一些,不過,在他們周圍的整片世界,依舊還是白茫茫一片。
天色黑下來之時,一陣接著一陣的刺骨西北風突然颳了起來,隨後,一場大雪降了下來。
“長壽,天黑了,你看那裡有一間破廟,我們今天晚上就進去將就一宿如何?”
叫技安的僕人停下腳步,望向了就坐落在路旁的一間破敗的小廟。
這兩名僕人之間已經有老半天沒有交談了,之前因為言語不合,所以眼下叫長壽的僕人聽到這句話後,並未理會對方,而是自顧自的繼續沿路而行。
風雨吹打在身上,異常的寒冷,而且現在的天色也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可是看長壽那架勢,卻並沒有打算要停下來的意思。
在長壽的心中,自己的生命相當於就是殷茅給的,如若不是自家的老爺,他現在已經餓死在街頭了,所以,老爺出了事,他怎麼可能在這破廟中停一宿呢。
“技安你個王八蛋,虧老爺平時那麼疼我們,眼下到了這生死關頭,你只顧著自己,卻是將老爺的事擺到一旁了。”
長壽沒有停下腳步,他一邊走一邊喝道:“你不願救老爺你就在那破廟中留宿吧,我要連夜趕去定安縣請到那位法師來醫治老爺的怪病。”
這樣的一番話傳進那名叫技安的僕人耳中,他看了一眼路旁的破廟,隨後移步追上了在前趕路的長壽。
“我錯了長壽,你這一說立馬讓我醍醐灌頂,老爺如今危在旦夕,我又怎可停下自顧自己的安逸,而枉顧了老爺的安危呢,說到底我這條命是他給的。”
覺得長壽的話說的頗有道理,技安一邊走,一邊低述著自己的不是,由此可見,這兩名僕人對殷茅那是沒得說的。
“好了,別耍嘴皮子了,我們走快點吧,在天明之前我們要趕到定安縣,在明天日落之前,我們要將那位法師帶回甲魚縣。”
“嗯。”兩人的目標達成一致後,又愉快的交談起來了,在趕路的途中,長壽從身後的包袱中拿出兩張大餅,遞了一張給技安。
若是換作平日,區區百里之遙,他們駕上一輛馬車,小半日也就趕到定安了,可是眼下大雪封路,他們的行程也被這塊雪拖累,一直走到現在,也才趕了一半路程。
天黑之後,技安全包袱裡揹著一火把拿了一枝出來,點燃一根拿在了手上,在火光的照亮下,兩人繼續往前趕著路。
走著走著,在前方默默趕路的長壽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長壽?”
在前行走的長壽突然停下腳步,在後舉著火把前行的技安一下撞在了長壽身上,旋即扭頭看向了他。
這一眼看去,技安發現長壽目光驚慌的望著前方,嘴角微動,欲言又止。
順著對方的目光路前方一望,技安臉上的表情與長壽也形忽一致了,他看見在路前方,有一道紅衣人影正朝他們兩人走來。
雖是隔著些距離,看不清那紅衣人影的相貌,可是,他們遠遠的就發現了那紅衣人影絕非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