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索性府裡養了一個大夫,見肖明遠暈了,眾人也顧不得這其中的事情了,趕忙讓人請大夫。
不過在大夫還沒有趕來的時候,肖明遠忽然掙扎的醒過來,臉色猙獰的指著趙氏扔下一句“休妻”才又放心的暈了過去。
——這次事關他們肖家的血脈,儘管趙氏是肖老太君的侄女,這次也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肖猙看著眾人忙亂的樣子,站在角落裡微微眯了眯眼睛。
其實他所做的準備還沒有完全拿出來呢,不過看起來也沒有再拿出來的必要了。
——肖猙很清楚,將趙氏休棄,已經是最合適的結果了。
儘管在其中推波助瀾的肖老太君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然而今天來過這裡的人如果有心的話,定是能瞭解到什麼的。
——這也算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趙氏也就罷了,肖老太君,終歸是他的母親。
肖猙垂了眼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反正已經分了家,以後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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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彷彿已經塵埃落定,然而肖猙手撐著下巴,神色看起來有幾分鬱悶。
他對面是臉色看起來不大愉悅的李敬。
兩個人相對而坐,有輕柔的風送來園子裡清雅的花香。
好半晌,李敬嘆了一口氣,神色忽然變得委屈:“你為什麼不肯?”
肖猙撐著下巴眺望著不遠處一叢開的極豔的薔薇,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我不是說了麼,我不想再入仕,想做生意。”
“……”
李敬無語凝噎。
他幽幽的的抬眼盯著肖猙,力圖讓眼神傳達出自己的不情願,然而很不幸肖猙的感測系統不怎麼靈敏,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堪稱幽怨的眼神。
——或者說,其實察覺到了,但是完全不想理會。
這麼崩人設的皇帝,他已經心累的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了。
自從上次分家鬧出了一大堆事情之後,肖明遠被氣的昏迷,再醒來後身體就有些不大爽利了,不過他剛一恢復意識就拖著虛弱的身體寫了休書——用詞還極近惡毒。
他沒辦法不惡毒,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妻子給他帶了綠帽,他沒一氣之下提刀將人砍了都算是他涵養好。
趙氏哭哭啼啼的拿了休書被送回了趙家,趙家人一看那休書瞬間就懵了,再一盤問事情的經過,原本還想去質問肖明遠的心頓時就涼了。
——羞愧的簡直恨不能從來沒出過這麼一個女兒!
趙氏這麼一個因為犯了錯被休了的女人,在趙家也沒得了什麼好臉,也就是能管她一頓飯。
然而她在趙家還沒待幾天,就有官兵找上了門。
一開始是個曾經被肖家趕出去的丫鬟狀告趙氏草菅人命,為了不讓秘密洩露就買兇殺人。
——這丫鬟以前和趙成關係不錯,本來兩個人都是可以結婚的了,然而她卻因為得罪了趙氏而被髮賣了出去。
她這一年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一見有人帶著銀子找上門來只讓她將趙氏告了去,她二話不說便應了。
趙氏被帶走調查了一番,這一調查,就又牽扯出了幾年前的幾個案子——其中就有肖信的母親逝世的事情。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趙氏身上揹著的人命足有好幾條,人證物證俱在,上面還有人特別關注的情況下,她當下就被判了死刑。
而肖老太君自那事之後,就忽然信起了佛,她將自己住的院子改成了佛堂,整日在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唸經吃素,竟是從此極盡低調了起來。
——趙氏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被波及,可她自己心裡清楚,趙氏無意是替自己背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