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他的房間。
此時,房間內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燈光。
他房間燈的開關位置跟她的房間是相似的,季末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後,開啟了燈。
這個房間比她的房間要小了一些,但東西都很齊全,裝修的風格也是一致的。
床頭櫃上,一部手機安靜的躺著,在幾分鐘前,它曾響了又響。
二米大的床上,被單微微拱起,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熟熟睡著,發出十分平穩輕微的呼吸聲。
季末下意識地關掉了現在亮起的燈,換成了昏黃色的燈。
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閆正勳騙了她,嚴格來說,是他吩咐了保鏢,讓保鏢來欺騙自己,否則保鏢不可能會告訴自己,他去開跨國會議了。
季末脫去腳上的鞋子,幾近無聲地走到床邊,看著閆正勳。
他緊閉著眸,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微微擰起一個小結。
起先因為昏黃色的燈光,季末瞧不出他的不對勁,還以為是他太累了,所以睡得很熟,連自己來了也不知道。
直到發現他的呼吸不太正常,有些重,而眉頭又始終擰著,季末才覺得不對。
她伸出手,手背輕輕抵上他的額頭。
好燙!
他發燒了!
季末心頭一震,瞬間慌了起來。
她轉身往樓下跑,在客廳裡找到了醫藥箱,拎著又趕緊跑回他的房間。
季末重新開啟正常亮度的燈,找出水銀溫度計,將水銀溫度計放置在他的咯吱窩處。
三分鐘後,她將水銀溫度計拿出來。
三十九度五。
天,都快四十度了!
他竟然沒去看醫生,而是傻乎乎地在家裡睡覺!
他以為睡覺能治百病嗎?
季末又是氣又是心疼他,低頭在醫藥箱裡翻找了一會兒,沒能找到退燒藥,她拿出醫用酒精,去洗手間浸泡毛巾,接著把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
季末在醫藥箱裡揪了兩團醫用棉花,也是浸泡了些酒精,接著把兩團棉花塞到他的手掌心內。
小時候其他小朋友發燒時,福利院的阿姨都是這麼做的。
季末不敢耽誤時間,換了身衣服,匆匆下樓出門。
深夜兩點的西丹公寓,小路上都有著路燈,一路照著來到門口。
門口守夜的保安看到她,無比的詫異:“季末小姐,這麼晚了,您要去哪?”
“買點東西。”季末禮貌地回應他的問題,腳步急急忙忙,未曾停下。
之前她剛來到這兒時,有出門搭過公交車,順便看了一圈附近有什麼,她記得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店,隔了一個站的距離。
這麼晚了,肯定沒有公交車,也很少有計程車經過這裡,季末沒有浪費實在等車,直接往記憶中那家藥店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沒忍住改成了跑。
來到藥店,與店員說了閆正勳發燒的情況後,店員很快給她拿了兩盒藥,還有一瓶咳嗽藥水。
“謝謝。”季末付了錢,拎著藥跑著回西丹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