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掌門看著獨留在他手上的劍柄驚恐不已,“思難……你你你!!你簡直目中無人!”
“不錯,目中無人,所以有你。”沐雨雙臂抱胸前嗤笑,“思難是誰?你認錯人了。”
旌掌門被玩的驚在原地,反倒是他身後的一名護衛指著她吼叫,“你是沐雨!!”
沐雨眸中戾光一閃。她微微一笑,“看在你們這頓飯的份上,孤就暫且原諒這個東西的不敬。”
“掌門,她是沐雨,她是沐雨啊!上次在芸山打傷你的就是她……”
隨著沐雨的眼神愈發幽暗,旌掌門臉色難看至極。一巴掌甩在了那護衛臉色,“啪!”的一聲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沐雨大人……您?”
沐雨呵了一聲,“再見。”沐雨走了幾步突然止住,偏過頭看了一眼旌淮。“小子,你叫什麼來著?”
“我……”
“算了不重要。”沐雨隨手化出了一支冰箭拋給了旌淮。“孤有恩必報,這冰箭匯了寒雨弓的寒冰之力,可破千軍萬馬。”沐雨勾唇,“用的時候沾你的的一滴血在上面。”
說完沐雨大步流星離開,向著空山去了。
旌淮捧著這隻冰稜左右怪異。放起來也不是裝盒子裡也不是。總不能供上每日拜三拜吧?
“……還好還好。”旌掌門拍了拍他兒子的肩膀,“你跟我好好說說,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山
沐雨正在一架鞦韆上搖搖晃晃,眯著眼望著頭頂上的火燒雲。
千年過去了,看著雲朵都感覺十分招人喜歡。
“千年未見光了,這一千年來,天空一直都是這般模樣嗎?”
“一千年了,真是恍如昨日。我還感覺我還是那個二十多歲的沐雨呢。”沐雨笑著將鞦韆甩的更高一些。
一聲略為沉重的嗓音響起,“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沐雨舒出口氣,看著自己的腳丫,“你來了。”隨後又笑著哼了一聲,“還真是陰魂不散。”
一雙白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眼底,“我猜你會來空山,就在這等你。”
沐雨沒有抬頭,唇角上揚,“怎麼,不叫沐雨前輩了?”
他的聲音變得緊張幾分,“前幾日在遠方那般動靜,是你做的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沐雨抬起頭又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孔,“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
“……沐雨。”
“放肆!孤的名諱豈容你直呼?!”
“別嚇唬人了……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和你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聊幾句天?”於天賜居高臨下看著還在鞦韆上微微搖晃的沐雨,“我推你吧?”
“不必。”沐雨直接就站了起來,帶著幾分不屑道,“小孩玩的玩意兒。”
“你不喜歡,為什麼會坐了一下午?”
“這沒地方坐了行嗎?”
“樹下,樹上,茶館,酒樓。哪裡不能坐?你偏偏選了這裡,說明你還是喜歡的。”
沐雨仰著頭看了他一眼,不帶一絲表情,“你自認為很瞭解孤?”
於天賜走到了鞦韆後面,垂著眼簾道,“我只是感覺這個世界對你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