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半闔著眼眸,似醒未醒,喃喃道,“孤……沒事。你……別……不能走。”
許是年歲使然,許是情緒使然。沐雨就是這麼個奇怪的人,分明是怕於天賜會受傷,偏偏還把有些曖昧的別走憋成了不能走。
於天賜焦急萬分,“前輩,這個時候您就別硬撐著了。這傷口這麼深怎麼可以不處理?而且你額頭很燙,你生病了。”
“孤沒事。”沐雨攥著寒雨弓的手始終未鬆開,那隻攥著於天賜衣角的手指也是一樣。攥得很緊,不容置喙。
“可是前輩……”於天賜溫熱的手掌包住了她冰冷帶血的手背,似乎是明白了沐雨把血劍立在他門口的含義。他輕輕拍了拍沐雨的手背,“我真的怕你撐不住,我快去快回,不會有事。”
“……”沐雨沒有多少力氣和她爭執,她手指慢慢鬆開,眼尾瞟向了血劍。“帶著她,還有他。”沐雨將寒雨弓交給了於天賜,對著寒雨弓道,“他便如我,聽從號令。”
寒雨弓微微一閃,似是在回應沐雨這句話。
又對天賜道了聲,“速去速回,莫要耽擱。”說完沐雨就像是用盡了力氣般合上了眼睡去了。
於天賜拿著兩把劍一把弓,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很難受。沐雨明明傷的這麼重,卻還是在意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輩的死活。
沐雨本性也是善良的,她不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鬼,她也是個有血有肉、渴望被保護和願意保護人的戰神。
有的人就是這樣,站的太高了,就讓人看不清了。就像於成老祖宗,沐雨大人不喜歡他嗎,不愛他嗎?如果不喜歡不愛,怎麼可能願意把最好的給他,怎麼可能願意用她的已然登峰造極命,去換他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命。
情字,真讓人無從批駁。
寒雨弓化為星星點點融入了於天賜的手心,他知道只要想召喚,寒雨弓變回立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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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弓和血劍墨傀劍不同,血劍是沐雨自己淬鍊的,而寒雨弓需要她自己的血破冰,是自行成型的。誰想妄動他,他便自行反攻讓人知道什麼叫絕對零度。
這也是為什麼居乃邑日日夜夜守著這把聽名即嚇的武器卻久久不得其用的原因。
他揹著兩把劍走在街上,不敢浪費時間,急急忙忙的買完就回到了客棧。
很快他面臨了一個大問題,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他們是一家人,雖然這是他妹妹的身子……
但是……畢竟不是小時候了。
看著沐雨這個模樣也不可能自己脫衣服了,於天賜幾乎臉都白了,怎麼辦?
沐雨從昏睡中醒來就看見於天賜白著臉站在床邊看死人的目光,“孤還沒死,你怕什麼?”
說完感覺好像不對勁,她可以算是早就死了。
於天賜手上拿著繃帶和藥膏,旁邊是一個臉盆,“沐雨前輩……你醒了。”
“嗯。”沐雨倒是不緊張,她失血過多的臉有些凹陷,兩隻黝黑的眸子看著於天賜問道,“你想做什麼?”
於天賜乾乾巴巴道,“……上藥。”
沐雨問道,“孤醒著,你就不能上藥了?”
“男女……授受不親。”
“哈哈……”沐雨想笑,但是剛笑兩聲就牽動傷口痛的她五官一縮立即閉嘴。
“前輩……”於天賜立即俯下身子,“我……我先給您上藥……”於天賜掀開被子一角,只露出了那到猙獰是傷口。
那傷口本身是他給瀟瀟拔蛇時撕裂的,他那時已經儘量剋制不用力卻還是讓瀟瀟痛的厲害傷的厲害。
而現在這傷口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除了這一道明顯被利刃劃開的深口子,傷口的周圍都是明顯被大力撕扯開來的瘀傷。
到底是誰,能把沐雨傷成這樣?
沐雨見他半天沒動戲謔的問,“怎麼?還在男女授受不親?”
於天賜抿唇不答,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她血淋淋的傷口。當熱乎的毛巾接觸到她的皮肉時,沐雨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