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明明正是八月驕陽的時節,這個地兒卻讓人遠遠看見便不寒而慄。
畢竟已經近二十年沒有住進去過人了,在趙薇梨進去之前,雲崢還找人特地收拾了一番。
算是給足了她體面。
趙薇梨來到這兒已經瘦脫了相,髮髻散亂,灰頭土臉的不像樣,整天沒事幹就坐在冷宮門口發呆。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她自己與自己對話。
趙薇梨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不時露出燦爛的笑。
雲崢看著太陽,掐著時辰在冷宮屋頂上盯了一會兒,便回去覆命。
“主上,冷宮無異常。”
“知道了。”南秋墨神色沒有任何起伏,好像就是隨便打發的一句話。
雲崢倒是覺得主上這兩天多了些人情味兒,至少回答他的話都變成了三個字。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雲崢點頭:“已經找到了,正派人盯著。”
南秋墨想了一會兒:“帶回來吧,別傷著人。”
“是。”
這會兒子,宋冬憶正坐在塌上寫字。
寫字確實是一種,有閒工夫才能拿來閒情逸致的事,這麼久了也就現在她才開始不再顧慮,有心情在這兒寫寫畫畫。
“皇上……”
許久未能見面的南存觀突然闖入了養心殿。
宋冬憶趕緊扶著案几站起身,南存觀跑過來扶著她。
“你怎麼出來的?西宮不是有很多人看著嗎?”
南存觀心疼的看著宋冬憶的腿:“臣已經聽說了,皇上可是為了臣……”
宋冬憶打斷了他:“不要叫我皇上了。”她微笑:“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姐姐便是。”
【我總覺得你是在坑蒙拐騙。】
南存觀一愣:“姐姐?”
宋冬憶看見他身上被劃破的衣衫,有些奇怪地問:“你是翻牆出來的?”
南存觀點了點頭。
“對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宋冬憶說著就要掀開他的衣袖。
南存觀急忙阻止:“沒事了,我的傷已經好了,太醫給了我很好的藥,況且,都已經過去十幾日,姐姐……不必擔心。”
“倒是姐姐,要不是我今天偷聽到下人們議論,我還不知道……”說著便把宋冬憶擁進懷:“姐姐對我如此之好,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
宋冬憶拍了拍他的背:“你不必報答,存觀也曾用性命護我,我做這些,卻也沒讓你的痛苦少半分。”
她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