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晏壓低了聲音,“我和你談個交易吧……”
……
許成對襲擊葉殊城一事供認不諱,因為已經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案子被重新定性,檢察院以入室行兇名義起訴許成,葉殊城表示不願意過多追究,最終許成由於年齡大,加上殘障,量刑較輕,判了兩年有期徒刑,並爭取到了一年緩刑。
本來檢察院還要起訴許靜禾,最後在受害人葉殊城的要求之下也作罷了,疏於值守的看守被革職,而許靜禾被鑑定為神經功能重度缺失,在監護人許成的要求下,並沒有被立刻送往神經病院,而是被許成帶回了家照顧。
許成說,他有一年時間,說不定可以照顧許靜禾到她好起來,最起碼有些自己生活的能力,那樣就不用進神經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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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成說這話的時候,不停搓著手,似乎也不是那麼自信。
那是在一個月以後,蘇念和葉殊城最後一次見到許靜禾。
最後一次調解,在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裡面,許靜禾呆呆愣愣拿著桌上的記號筆在桌上畫,一個圈又一個圈,似乎還在研究怎樣讓圈更圓,目光十分專注。
事務所的文員十分發愁,許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走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擦乾淨……”
蘇念和葉殊城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看著許靜禾,而許靜禾就彷彿沒有看到他們。
事實上,許靜禾也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好像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對周遭的一切都視而不見,那神情純真的像個孩子。
調解結束之後,許成一瘸一拐地起身要去找抹布擦許靜禾的留在桌上的塗鴉,蘇念從包裡找到溼巾給了許成。
許成忙不迭道謝,接過來擦桌子。
許靜禾突然就叫了一聲,似乎是不滿於許成擦掉她的成果,伸手去打許成的手臂。
許成一臉訕訕,也不攔,就那麼挨著打,硬是將桌子擦乾淨了,然後拽著許靜禾走。
許靜禾口齒不清地罵,語音含混,蘇念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她在罵什麼。
許成陪著笑臉,一瘸一拐地拉著許靜禾走了,蘇念站在視窗,看到樓下那兩個人影,一點一點走遠,在視線裡面變成很小很小兩個點,最後消失在街道拐角。
葉殊城站在她身後,收回視線,手在她肩頭輕輕按了一下。
她回頭,對他笑了一下,想起一些很久遠的事情,說:“我上高中的時候是個胖子,朋友很少,那時候……許靜禾主動過來和我說話,我真的很高興。”
頓了頓,低頭嘆,“我曾經真的把她當成是朋友。”
“別想了,”葉殊城摸摸她頭髮,“我們走吧,去接綿綿。”
……
葉殊城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因而打著養傷名義名正言順不去公司,一直在酒店遠端處理工作,而遠端處理不了的那些,就悉數丟給葉珺綾,這一段日子較之之前數年,是前所未有的閒逸。
會拖著蘇念睡很久的懶覺,花大半天時間和她在廚房探討烹飪技巧,看她作圖,偶爾去工作室看看工作室情況,提一點運營意見,會接送綿綿去早教,在需要家長進班的情況下,頗為鬱悶地被綿綿拽進教室裡面去配合老師做活動,生活節奏變得很慢很慢。
蘇念也犯懶,高溫天裡不願意多跑,索性在酒店裡拿著葉殊城的筆記本作圖,她縮沙發上看圖,葉殊城也用不了電腦,百無聊賴,就在旁邊給她按摩肩頸。
這實在是個很慵懶的午後,她一工作起來就特別專注,而他就在旁邊靜靜看著她。
rita在兩個小時之後過來,帶了一堆花花綠綠的房產冊子,葉殊城終於找到事情做,放桌上研究起來。
蘇念做完圖生了個懶腰,才看了一眼,冊子上都是一些別墅區的介紹,她一愣,“你要買房子?”
他點頭,“不然呢,難道綿綿要一直住在你爸那裡?”
自從發生過許成的事情之後,蘇念就沒有再回過公寓了,餘昆也不想讓蘇念和綿綿回去,索性將公寓賣了,現在蘇念處於無房狀態,葉殊城也一樣,兩個人總住在酒店裡,所以綿綿大多數時候還是住在餘昆那裡。
蘇念琢磨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那也是家裡,現在我爸在,可以一直照顧綿綿。”
葉殊城合上手裡冊子,扭頭深深看著她,“我想有我們自己的家。”
她一怔,心口某個地方,猝不及防被戳了一下,瞬間變得柔軟。
他拉一下她的手,“你做完圖了?過來和我一起看。”
她抿唇,好幾秒,唇角漾開笑,“你想和我同居?”
他搖頭,“我想和你結婚。”
她一愣,旋即隨手從茶几上拿了一本冊子,身子一倒,躺他腿上了,隨手翻開冊子,擋了臉,好幾秒,才說了句:“我可沒同意啊。”
他低頭,看不到她表情,手摩挲她頭髮,“你想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