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上次在望月島的時候你沒有戴手套,當時就想買給你了。”
說完他轉身走,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心如小鹿亂撞。
足足發呆好幾秒,才跟上他腳步。
視線裡他背影英挺,她不時偷看,恍然覺得這種感覺真糟糕,像初戀。
成年人的愛情大都功利,喜歡快節奏直奔主題,結婚還是上,床,最好快些有個答案,可是現在她卻想不了那麼多,只是心底那個聲音明顯到難以忽視。
縱然過去有多少恩怨,她現在,好想跟著他腳步,想留在他身邊,想靠近他一點。
一個下午確認過建材質量等方面的情況,結束已經是五點多,廠長盛情留葉殊城和蘇念吃飯,被葉殊城推拒掉,這才坐上返程的車。
路上葉殊城依舊讓她坐在前排,剛上車,鍾嘉遞過來一樣東西。
她定睛一看,是暈車藥。
鍾嘉解釋,“你們看建材的時候,葉總吩咐我去買……附近藥店不好找,我開車好遠才找到。”
她怔住幾秒,“算了……我暈車問題不嚴重,不吃了。”
恰好葉殊城和廠長說完話,才坐進後座,聞言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叫鍾嘉開車。
有了之前教訓,蘇念這次車子一開就開始靠著椅背睡覺。
睡著了就不會暈車,她迷迷濛濛一路,醒過來的時候脖子酸困到極點,她揉了揉,發現車子已經停在自己所住的小區樓下,扭頭看,駕駛座上哪裡還有鍾嘉人影?
再轉過去,後座空空如也,她裹緊了衣服下車,才見葉殊城靠在車子另一端抽菸。
聽見聲響,他扭頭看過來,“醒了?”
她想抽自己,最近嗜睡實在厲害,次次睡過頭,有些丟人。
她問:“鍾嘉呢?”
“已經九點了,我讓他下班了。”
她“哦”了一聲,被冷風吹的清醒了許多,慢吞吞走過去,“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上樓去了。”
他看著她,不說話。
她幾乎不敢看他雙眼,才轉身,又聽他道:“你需要多久?”
她一愣。
“我已經厭倦了和你互相憎恨,”他唇間溢位白色煙氣,“我找過別的女人,不行,蘇念,我非你不可,昨晚我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希望我們能試著原諒彼此,你呢?”
她沒有回頭,心亂如麻。
冬夜的靜寂裡,她心底裡的希望不合時宜地堪堪探頭,彷彿石頭縫裡面長出的嫩芽兒。
他回頭看一眼車裡,熄掉煙,開啟車門拿起被她遺落的那雙手套,走她跟前去,又拉起她手將手套放她手心裡,她身體僵硬,他低頭看著她的手,摩挲兩下,“我知道對你來說一下子要接受大概很難,我給你時間,你要多久?”
她拉不下臉給出明白話,舌頭打結,“我……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抬眸,對上她雙眼,嘴角噙著溫柔笑意,卻又不無失落,“是啊,你有韓競了。”
“沒有……”她急了,“那天他吻我很突然,我也不知道的,我和他並沒有在一……”
她話說一半停下來,懊惱極了。
一本正經而又迫不及待跟個有女友的男人解釋她和另一個男人的關係,這算什麼?
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哪怕還沒說什麼,這態度很能說明問題。
她鬱悶地抽回自己的手,聽見他低沉嗓音淬了笑,“你這是在和我解釋?”
她羞惱,欲轉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攬住腰拉回去,面對面的姿勢,抬頭就撞上他熾烈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