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嘉一愣,回:“沒有。”
葉殊城手撐了下巴,看著車窗外飛掠過的風景,淡淡道:“今天你該學了。”
鍾嘉嚇的話都不敢說。
打從之前蘇唸的事情發生過後,他跟在葉殊城身邊簡直就像是驚弓之鳥,總擔心葉殊城將蘇念流產的事情歸咎於他,幸而葉殊城沒有糊塗到那一步,可他還是不安,葉殊城之前在醫院發瘋的樣子他到現在都忘不了,要不是這份工作薪水高,他恐怕都受不了這樣的壓力。
兩人抵達伊水雲居,別墅院子門口氣氛僵滯。
rita帶著房產中介的工作人員一臉為難,許靜禾就擋在別墅門口,流著眼淚,許成也在旁邊站著,搓著手,一副侷促的模樣。
隔了十多米的距離,葉殊城推門下車,許靜禾看見他,嘴唇顫了顫,叫出聲:“殊城……”
他並沒有往過去走,背靠著車子,摸出煙來點。
呼啦而過的秋風讓火苗搖曳,他低頭,皺眉用手擋了一下,終於點燃,抬頭見許靜禾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我……我想和你談談。”
他將打火機塞進衣兜,手就插在衣兜,冷眼睨著她。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難道真的就不打算原諒我了嗎?”
葉殊城唇間有白色煙霧溢位,很快被風吹散,一言不發,只是那目光犀利的彷彿刀子刻在她身上。
許靜禾有些窘迫,抽抽鼻子,抓著自己的衣角,“殊城……這段時間我冷靜想過了,過去是我錯,我不該騙你說我是救了你的人,可是我聽說你要把靜禾珠寶轉出去,我真的……”
她眼眶泛紅,“你忘了嗎?我剛回國的時候,你和我說建立了靜禾珠寶,那時候我們多高興,那些回憶都是真的,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靜禾珠寶是我們的心血啊,就算再生我的氣,你也不能就這麼把靜禾珠寶扔掉,還有我的那些作品,都還在那邊的辦公室裡,你不讓我去公司,我都沒有拿……”
許靜禾話說的有些混亂,表情是無措的,低聲下氣的姿態與從前已經截然不同,也許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rita在旁邊看著心底都有些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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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城自始至終不發聲,就那麼靜靜看著他,他的冷漠令她心驚。
許久,葉殊城手將煙取下來,唇角勾起個戲謔的弧度:“我們的心血?”
許靜禾渾身發冷,聽見他繼續道:“‘我們’這兩個字,你是怎麼說出來的?”
她攥著拳頭,表情眼看快要哭出來,“那你讓我拿到我那些圖好不好,讓我回公司一趟,就一趟,我求你了,那是我的東西,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靜禾珠寶駐總部的辦公點要是搬完了那我的圖……”
他低頭,手指間菸灰撲簌撲簌落下去,他想了幾秒,“我讓人把你的圖拿過來。”
許靜禾喜出望外,一臉欣喜,“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殊城,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的……”
她喜極而泣,低頭擦著眼角,聽見葉殊城吩咐rita,“rita,你去給key打電話,把許靜禾留在那裡的圖帶過來。”
rita照辦,拿出手機去打電話,葉殊城悠悠回頭,視線指指後面的房子,“我要賣我房子,你擋在這裡,很礙事。”
許靜禾一愣,有些猶豫。
她在伊水雲居這裡守了有兩三天了,抱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心,想要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葉殊城如今的的態度讓她看到一線希望,她咬唇,艱難懇求:“我在國外學習拿到的證書全都在房子裡面,你讓我進去取一下好不好?”
“不好。”
他回了兩個字,又抽菸。
許靜禾心口一抽,她在業內名聲已經很臭,她想放低姿態去別的城市求個基層設計助理之類的工作,至少也得拿著證書去,可現在全都在別墅裡,葉殊城這簡直是要連她後路都斷掉,沒有證書,她在國外那幾年就算是白學了。
“算我求你……殊城,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她嗓音哽咽,“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讓我出現在你眼前,可你不能讓我無路可走啊!”
葉殊城眼眸裡面一片黝黑,毫無波瀾看著她哭。
她的哭聲叫他有些煩,他乾脆轉身拉開車門欲上車。
許靜禾極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抓的是他已經落下病根的那隻手臂,疼痛讓他微微皺眉,瞥向她,“放手。”
“我求你……給我留一條活路,我……我給你跪下行不行?”
她說著,真的跪在了地上,哭聲更大了。
她已經一無所有,由奢入儉難,這些天她住在許成那小屋子裡面痛苦不堪,想要從頭重新開始也要有這些證書才行,不然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她放棄了所有臉面來求葉殊城,只為給自己尋一條活路,他剛才明明給了她希望,現在卻又這樣冷漠,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