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很麻煩,看許靜禾哭,他心底依然是不好受的,他本來沒想把話說到這一步,可她問個不休咄咄相逼,他到這會兒恍然發覺,其實在他心底裡,有多希望她自己能夠想明白,這段關係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
明明帶給彼此的都是痛苦,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
但他終究不能不管她,他不能冷漠到那種程度,忘記她的恩情,忘記對她的虧欠,忘記她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計較回報對他交付真心的人。
辦公室氣氛壓抑沉悶,他沒再說話,走過去,抬手輕輕揉了把她的頭髮,他想安慰她,找不到話。
感情這種事不是他能夠左右,如果可以,他也更希望自己能夠喜歡她而不是那個最初就帶著目的靠近他的蘇念,可他選不了,已經深陷,多說無益。
“我……可以接受。”許靜禾突然開口,語氣已經平靜了許多。
他一愣。
“哪怕你不愛我,愛別人,沒有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殊城,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沒有家,我們應該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夢想……從我十五歲那年開始,到現在,比我的事業更重要。”
她話說的堅定,往前一步,抬手抱住他,“你別不要我,我只有你了,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
他說不出話,微微低頭,最後抬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
這幾天蘇念又開始連軸轉,內訓給她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不用來回在地鐵上折騰了,可是一想到園藝博覽會的專案,她每天都打了雞血一樣地加班。
她的狀態緩慢地回覆過來,作圖的時候心沉下來,就不用再去想葉殊城,管他因為什麼原因接近她,為她安排內訓,她都不想再去追究了,她不願意再因為他的一舉一動就亂了自己心神,目前園藝博覽會的專案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加班的結果就是某天晚上八點多回到房子裡,對上韓競大爺一樣的臉。
他正在客廳燒水準備泡麵,見她回來就抱怨:“到哪裡瘋去了?”
她一臉疲累揉著脖子,“我加班啊。”
“r.s.是什麼變態公司加班到這個點,耽誤我伙食。”
他風塵僕僕從外地回來,本以為能吃一口熱乎飯,結果回來對著空蕩蕩沒人氣的房子,心裡不知道多淒涼。
人就是這樣,以前一個人住著的時候也不覺得屋子空,打從之前有幾回回來看到蘇念已經做好飯,還留他一份之後,便成了習慣,沒了就感覺心裡缺了一塊。
蘇念累的要死,往沙發上一坐把包甩一邊,“你還好意思說,你來無影去無蹤的,回來不和我說,不回來也不打招呼,前天我還做了你的飯,結果你沒來,我放冰箱連吃兩頓剩飯,哪裡還敢做那麼多。”
他咬著塑膠叉子想了想,“那我以後要是回來給你打電話?”
她點頭。
他一想,要是打個電話給她,說一句我要回家,記得做飯……
怎麼這麼微妙。
他臉色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你怎麼加班到這麼晚?”
“也不是加班,我自己想多做一會兒圖,我現在沒電腦,連自己練習都要蹭辦公室電腦用,我打算下個月手頭要是寬裕一點,買個筆記本,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他嘆:“你可真窮啊。”
她視線盯著他手裡的泡麵,“你也不賴啊。”
“……”
這一記反擊對他造成重創,他臉色垮下去,嘟囔,“我本來還說把我不用的筆記本給你用,看你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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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你有不用的電腦?”
“嗯,扔房子裡好久了。”
她鄙夷,“那還能用麼?”
“你少狗眼看本低,那本子買來我就用了幾回而已。”
水開了,他正要倒,她說:“別泡了,我給你做飯吧,我也沒吃,不過這麼晚了大概只能做面了。”
他一把扔了叉子,“行,那我先把本拿來給你看。”
韓競還真從自己房間裡拿出一臺膝上型電腦來,而且如他所說,成色看起來幾乎嶄新,開機速度很快,蘇念看著,目瞪口呆:“韓競,你是哆啦a夢嗎,你那房間是四次元口袋?”
要什麼就能掏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