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於是連走神也不敢了,盯著圖,心就慢慢靜下來。
何曾罵她是很管用的,一向如此。
一投入就會忘記時間,等她做好圖抬頭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辦公室裡面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何曾懶懶靠在椅背上,手裡在翻一本cad圖冊。
蘇念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痠痛的脖子,“何大師,你怎麼也沒走?”
何曾把手裡圖冊合上了,“等你,一起吃飯吧。”
蘇念有點愣。
何曾會約她吃飯,她很意外,而且何曾話還說的這麼霸氣,就是個陳述句,根本沒有讓她拒絕的餘地。
她有片刻的猶豫,所以關電腦收拾東西的速度慢吞吞,她在想葉殊城。
葉殊城不喜歡她跟何曾有太多的接觸,在葉殊城眼裡,她現在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就必須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她想到葉殊城就有點煩躁,他對她的獨佔欲可不是什麼感情使然,而是單純將她當作私有物,她念及此也就不再踟躕了。
反正葉殊城今晚會晚些才回去,她怕什麼,吃個飯而已,而且何曾叫她吃飯,多不容易呀。
她於是一掃陰霾樂呵呵跟著何曾走了。
當何曾帶著她坐在公司樓下一家肯德基的窗戶邊,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何大師,你太有情調了。”
何曾聽出她的反諷,扯扯嘴角,“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帶你去吃燭光晚餐?”
她說:“那你也用不著點倆全家桶啊,剛才端餐盤的時候,旁邊那人看我那眼神,看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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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撇撇嘴,“吃不完帶走,下頓接著吃。”
蘇念連吐槽都無法繼續了,埋頭對付雞腿。
幾天前葉殊城才同意她可以不用再忌口,可重口味的東西還是不能吃,葉殊城管的太嚴格,垃圾食品根本不讓她吃,所以她這會兒咬一口還覺得挺香,也就沒那麼計較了。
何曾一邊吃,一邊問了句:“你離過婚?”
蘇念一愣,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時候問起這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你看著挺小的,不像。”
蘇念有點得意,“是吧,我長的年輕。”
“嗯,一臉呆相。”
蘇念笑:“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何曾嫌惡地皺了皺眉頭,“自戀。”
蘇念就傻笑,何曾眉頭緊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咖啡,說:“你跟葉總到底什麼關係?”
雖然葉殊城曾經在他面前跟蘇念很親密,但是在生日宴會上,葉殊城說的很清楚,跟蘇唸的關係是朋友。
這種情形何曾能夠猜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蘇唸的沉默也基本印證了這種猜測,但他還是問出口:“情人?”
蘇念還在咬雞腿,表情有些僵硬。
不論做多少次心理建設都沒有用,當別人這樣直白將她和葉殊城的關係說穿,她心口還是痛。
一起受折磨的還有她的自尊和廉恥心。
她咬著雞腿看了何曾幾秒,頭就低下去了,安靜地吃著飯,彷彿不曾聽見何曾那個讓她難堪的問題。
“我以前只覺得你傻歸傻,腦子還是正常的,現在我覺得你腦子也有病,還不輕,”何曾嘆氣,“先不說你們這種關係多尷尬,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他既然不承認你就是不打算負責任,你已經經歷過一段糟糕的婚姻了,現在跑這種關係裡面去折騰自己?”
何曾會對她說教,她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