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隻手伸出是指一指那塊皺了的手帕道:“茵兒也沒什麼學問,只知道這帕子皺了、髒了、不喜歡了,丟了再撿一塊新的就是了。”
明芙嫣看著那塊帕子,心裡的想法也是越來越清晰了。
可她畢竟是個名門的小姐。
如果如此明目張膽地將事情挑明,不禁姨母臉上不好看,就連明府也得不到一個好名聲。
“小姐,可是解了心中的疑惑了?”茵兒將帕子撿回來,重新撫平。
明芙嫣道:“疑惑倒是不剩什麼了,但心裡還是有許多事情沒有想明白。”
茵兒道:“小姐自幼待我親厚,那今天茵兒就冒著多嘴,也要幫小姐去掉這心病。”
她緩緩道:“小姐,今天雖然茵兒只在房中匆匆見過羽公子幾面,但是他的情況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咱們武修的弟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茵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和胳膊:“是身體,是元氣。”
“武修從築基開始就修的是身體,武修的弟子雖然手持神器,但是練的實際上是身體。”
明芙嫣道:“這是當然,武修之人以身體為武器。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羽公子這次受傷可不僅僅是傷筋斷骨那麼簡單,他少了一條手臂啊。”
茵兒舉起右拳在兩人只見晃了晃:“而且還是右臂。”
“他二十年來練的都是右手的武器,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天資,在今後的十年裡再練出一個二十年功力的左手來?”
“而且他即便用十年時間練出了二十年的左手功力,但是別人已經練到三十年功力了。”
明芙嫣摩挲著扇子溫潤的玉骨,聽著茵兒繼續說道:“武修不同於法修,是一定要實打實地練的。”
“小姐,你看他現在這臉色都已經白裡透金了。”
“我今天聽丫鬟們傳,說是有個丫鬟在教導師父哪裡聽到,被霓蔓波綾吸過血的人都會非常虛弱。”
“因為霓蔓波綾上帶有詛咒,這個被吸血的人會一輩子揹負著這個詛咒。”
明芙嫣的心徹底涼了。
她知道不出意料的話文蔚羽這輩子算是完了,他不可能在武道上再有更高的造詣了。
“那羽哥哥這輩子就不可能繼任文蔚府的武道掌門了。”明芙嫣失望地說。
茵兒道:“何止是舞蹈掌門,就是文蔚族長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明芙嫣不解道:“只是少了一隻手臂,身體虛弱些,並沒有妨礙他做族長啊。”
茵兒嘆氣道:“哎呦,我的小姐哎。”
“您可真是關心則亂。”她一邊說著,一邊痛心地輕輕敲了敲桌子。
彷彿這一敲就能把她這位聰明伶俐的小姐敲醒似的。
“小姐,您想想啊。”她一臉焦急地對明芙嫣道,“文蔚家那麼大一個氏族,那麼多人,誰會甘心屈居於一個少了條胳膊還病怏怏的人之下呢?”
“那麼多身體康健的人,會認一個病秧子做族長嗎?”
“小姐,你醒醒吧。”茵兒苦口婆心道,“他被自己的親弟弟砍了胳膊,自然心中有恨。”
“心中有恨,身體有殘,仇人又是自己的至親。”她語重心長地說,“任誰都不會相信他處事公允,誰會信服他做族長呢?”
明芙嫣皺眉想了想道:“看今天在屋子裡姨母還因為羽哥哥受傷和姨夫吵了一架,她不會放棄的。”
茵兒道:“就算明夫人堅持,恐怕文蔚老爺也不能答應了。”
“畢竟這族長也涉及全族的臉面。”她說著,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我看老爺和夫人也不能讓小姐你嫁給羽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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