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圖被她的頭髮搔到臉上,伸手去擋開,邊笑著說:“是呀,明天早上的花大概會更豔麗些。”
這個些字剛出口,她就沒法把話接著說下去了。
一聲驚恐的大叫在風平耳邊炸開,震的他耳朵嗡嗡直響。腰上猛地一緊,他轉頭去看時,洞裡一片漆黑,一股怪風擊中他的胸膛。直把他撞入一場漫天大雪裡。
風平的耳朵在呼號的寒風裡除了風聲什麼也聽不到。他被大風吹得站立不穩,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他拼命站起來,如果在這麼大的雪裡躺下,即便是吃了菩提籽他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凍死。
他一路連滾帶爬,努力向剛才跌出來的方位走去。
他心臟狂跳著,也分不清是因為疲憊、對這場風雪的恐懼還是其他的什麼。
走了很久以後,他知道自己走不回去了。
沮喪、失落、悲哀等痛苦的情緒充斥了他的身體。眼睛被風吹得生痛卻流不出一絲眼淚。
終於,在凍僵之前風平掙扎著站了起來,繼續前進。
葉圖被一陣巨大的吸力拽離了風平的身邊。突如起來的變故讓她條件反射地大叫出聲,情急之下兩手亂抓,扯下了風平道腰帶。
此刻她死死攥著這條腰帶,不是因為她那粉紅色的少女心思。完全是無意識的全身肌肉緊張。
如果說鳥乾媽雖然巨大,但是畢竟是毛茸茸的存在。並且還辛苦地扶養自己,才不致讓人害怕。那眼前這個有著巨大紅色眼睛的三角形腦袋肯定不是屬於什麼毛茸茸的生物。
藉著雪反射的微光,她看到那發著嘶嘶聲響的巨大蛇信子就在自己臉前一臂的距離。
大腦當機,身體僵硬,就差心臟驟停了。她忘記了呼吸,卻在大蛇張口前躍的同時飛快向一側閃身躲過,同時拔下衣服上彆著的絨毛,用鋒利的根部揮手刺下。
面對巨蛇堅硬的鱗片,這就好比用鉛筆刀刺穿牆壁一樣困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也許就是所謂的拼死一搏的本能反應吧。
說來也怪,大蛇堅硬的鱗片竟然像一層紙一樣被輕易刺穿。
連一點兒阻力也沒有,在巨大蛇身上留下一個筷子粗細的血洞。
而這個血洞的位置,剛好就在七寸的位置。
蛇身痛苦地扭曲,撞擊在洞壁上,震的泥土簌簌地落下來。
葉圖一度以為這裡要塌了。
大蛇的身體在扭動中竟然慢慢地變小,最後只有一根筷子長短,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
葉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拿著手裡的絨毛想要扒拉它,看看死了沒有。沒想到小蛇竟然拼命扭動身體躲避這羽毛。兩隻眼睛竟然落下淚來。
她只聽說過鱷魚能哭,蛇能不能哭還真不知道,也沒有百度可以查。
不過馬上她的好奇心就沒有了,風平不見了。她急得跑進風雪裡大喊:“風平、風平!”直到嗓子都啞得發不出聲音,也沒有人回應她。她又是一個人了。
無力地坐了很久,她終於又摸索回了洞穴。
看著眼前這隻哭泣的小蛇,再看看外面的大風雪,一人一蛇相對而坐,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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