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剛小一點,葉圖就在微微亮的天色裡出了地穴。
她試圖找出風平的蹤跡,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夜的大雪覆蓋了一切痕跡。
她只好徒勞地向著一個方向前進,那是前一天他們前進的方向。
走了半日,夏日的溫度又升了上來。她也到了一處懸崖的下面。在懸崖的陰影裡一邊躲避熱辣的日頭,一邊吃剛隨手摘的果子。
一個小腦袋從她衣服的接縫處探了出來,是那條小蛇。
一看它葉圖就氣不打一出來,扇出一巴掌把它拍飛。
“你個麻煩,幹嘛跟著我?”葉圖氣哼哼地說,“離我遠點,不然扒了你的皮做腰帶!”
小蛇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瑟縮地盤在了草叢裡。
葉圖吃完果子,看到前方石壁上有個裂縫,可以並排走兩個人那麼寬。她也是一時氣悶,心道在原來的世界裡倒是有個叫一線天的景點,可惜沒去過。今天在這看看,就當是去過一線天好了。
她一邊這麼想,一邊好奇地探頭進去張望。
只見兩壁懸崖刀砍斧剁一般,中間的小路一眼望不到頭,不知到底有多長。但可以肯定的是,路的盡頭是另一座懸崖。
她再抬頭向上看去,竟然看到石壁上似乎有人工修鑿的痕跡。一個石門赫然開在半空中,一株綠色的藤蔓從石門裡生長出來,蜿蜒匍匐在峭壁上。
藤上長的和鳥乾媽帶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走進裂隙之間,看到峭壁上每隔一人多高就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可以落腳。她伸手試了試,離最近的石塊差一個手掌的距離。
一個手掌而已。
她有一尺神功啊。
當下她掐訣運功離地一尺,伸手一搭,嘿,正好。
就這樣,她升一尺搭一下爬一次,眼看石門近在咫尺。
所以說什麼是神技?
三個字:剛剛好。
忽然山搖地動,兩個山峰緩緩靠攏。她驚恐地抬頭看去,那顆藤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一個人從石門裡竄出來,飛快地在藤蔓和峭壁上蹬了幾下,借力騰空,向著懸崖頂上飛去。那個轉瞬消失在她視線裡的身影,正是和她走散的風平。
“風平!”她只來得及喊一句,那人便離得遠了,她的聲音也消失在了隆隆的巨響中。
來不及悲傷,有比這更著急的事情。
她快速向上前進,崖壁擦著她的袍子,終於在她翻身跌入石門的一刻停下。她從石門伸出手去,兩個峭壁之間只剩下一隻胳膊粗細的寬度。
倚著石門失意了一會兒,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最後望了一眼透著微光的石門,決定進去找找出路。
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總不能在這裡等死。
葉圖開始摸索著菩提藤向裡走,但是走了沒多長的路,她發現菩提藤斷了。
切口平整,不像是自然斷裂,或者被動物咬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