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造化,皆有自己的一番規律,上一世和這一世,走在同樣的路上,不可脫身。“姐姐此事便交給我可好?”
“你有何良策?”
“良策稱不上,不過是想抓住狐狸尾巴。”
她知道是誰做的,只不過那人的手法相同,作用的人卻不同了。
皇上本是要留衡月下來用膳,拂以一從洛宸宮出來找了他,忠伯說了此事,拂以便讓郝公公給皇上帶了口信,小皇子已無礙,拂以久未歸家,此番,想帶衡月一同回去。
郝公公一聽,這可不就是見父母嘛?
他沒敢說,拂以只是見他不想待在這宮內,找個藉口要帶走他。
沒有什麼事,比小皇子的安危讓皇上更心急了,自然無暇再追問此事。
兩人坐在馬車裡,衡月鬆了口氣,他不喜歡在外頭,面對別人。
而拂以卻是想了許久,醞釀如何開口。
“衡月,你我的親事......”
他抬眼,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你我的親事,取消吧。”
她一時看不出,他那眼眸中,湧動的是何種情緒,只是她卻不敢注視他。她這一步,有種過河拆橋的嫌疑,可他該有更好的女子相配,絕非...她這等心機頗深的女子。
原本這門親事,說的便是她回來的話,若是不喜,便可退婚,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你已過及笄,我已十七,我未娶,你未嫁,為何不行?”
“衡月,聽話,我不想再將你與王府,拖進這個泥潭之中。”
“這話我不想聽。”他平靜道,“之以,你捫心自問,當真是為我?還是因我是個病秧子?也不知能活過幾年?”
他已長成俊秀的青年,沒有當年美人妹妹的柔弱,卻多了些硬氣。
她向來抗拒不了他扮弱的模樣,見他強硬起來,一時間看不習慣,一直沉浸在過去的人大概是她吧。可拂以忘了,若不是重要,他雲衡月無所欲求的性子,又豈會待她這般不同?“你便當是如此。”
“之以,你當真有心麼?”
她若是有心,豈會這般殘忍,一回來,便要退婚?即便這場婚事,只是他為了留下她的歸所而掛的名,可她卻迫不及待的要將他們撇清關係。
直到馬車停在國公府,他都未曾等到她的回答,只是她下車時,道,“衡月,我從不是什麼善人,你求的是景棣王府一方安穩,我又何嘗不是?”為了改國公府滅門之災,也為了跟宮靖白報仇。
她並不是要逼他,景棣王府會淡出朝廷,必有其中之因,他沒有必要跟她來趟這趟渾水,更不想...讓他見到她越發醜陋的模樣。
雲衡月握緊拳頭,連指甲沒入手心都不自知。
忠伯有些擔心,“世子。”
車廂內傳出他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波瀾,“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