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繼續說了?”柳牧徹底轉身過來看著君音。
“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壞我的事?”柳牧咄咄逼人,絲毫不給君音喘息機會,哪怕她現在已經哭了,淚流滿面。他還是像沒看到一樣。逼著君音說。
君音看著柳牧,眼神複雜,即便到了現在。愛意也躲藏在無限的恨意裡。讓人看了,只覺得這是被拋棄的人,滿是怨氣。
是啊,她現在不就是被拋棄了嘛?連開始的資格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這麼些年,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該!
活該自己這樣。她忽然不明白起來,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呢?到底是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自認為是柳牧的人。
入戲深而不自知,直到這一刻,看到真正的訂婚禮,才真真明白,自己算什麼?自己什麼都不是。
所以都不過是自己這麼些年的……以為。
呵呵。
她下定決心:“你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畢竟我們一起長大,你喜歡什麼,所求的,我也知道一點。”
她擦乾淚。倔強堅強。
“我說明白,就是明白你所有的意思。明白不能打擾你,明白不會成為你計劃的阻礙……明白”明白你不愛我。
柳牧手終於從口袋裡伸出來,他特意手心朝著自己,擋住了緊握著時候產生的痕跡。擦了擦鼻子,垂下眼似有若無扯了一下嘴唇。
“明白就好……”
他看著她有些失落,卻不明顯。只是驟然氣勢鬆散,再也凝固不在一起。
你明白嗎?君音。
你要是真的明白就好了……
“很好。”柳牧音量提高。足以忽視心緒不安的顫抖,“你果然是明白的。”
柳牧表現出很滿意的樣子,去而復返。來到君音身前。機械地笑著,他抬起手,從君音的臉上擦過。
從眼角到嘴角,從手指乾澀到盈灌淚水。最後他打了個圈,徹底收回手扣在腰後。
順勢彎腰下來,縮短兩人的距離。
面面相覷。
柳牧對著君音耳語:“你也沒白白和我生活這麼多年。”
君音咬著嘴,目視前方。掉下眼淚。
柳牧“嘖”了聲嘴角,笑著收回身體。轉身離開。
關上門後,柳牧把另一隻手從身後拿出來,放在嘴唇邊含住。
鹹鹹的,還有些澀味。
苦澀的味道持續了幾秒,直到沒有味道柳牧才把手拿下來。他用大拇指磨蹭了一下食指眼淚所在的地方。
若有所思。
隨後握緊拳頭,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極力忽視門裡面傳來的哭聲。離開了。
君音這回徹底忍不住了。
如果說此前的所有事,都可以用誤會來解釋,不管是任何報道,任何人的話和解釋,其實君音都不在乎,因為柳牧沒做出答覆,他沒有答覆就是不解釋,不解釋意味著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君音就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其實過去就好的行為,也只是在柳牧不在乎的基礎上給自己加上更多認定的籌碼而已。
而現在。
柳牧來了,帶著的不是解釋。
他親口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包括蘇式,包括訂婚,包括自己。
她曾以為,至少自己是不一樣的,青梅竹馬,天長地久不是單說的,都是回憶,都是經歷。
可是柳牧今天行為告訴自己,告訴她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