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在推拒間竟然還分神瞄到那塊小西瓜掉在了桌角邊,不過他並沒來得及收拾疑似發情的戀人,就立刻被席捲進了仙道陡然鋪罩而來的火熱氣息中。他下意識送開他手,去推他肩膀,然而仙道攻城略地的段位實在太高,當他那帶著涼意的唇貼上他的唇、溫熱的帶著西瓜味兒的舌頭掃過他口腔並很熱烈地攪纏上他的時,流川突然覺得腰間和手掌下面同時浮現了難以名狀的麻癢,彷彿電流透過全身,讓他忍不住貼近了仙道,伸手攬上了他的脖頸,然後腦袋裡冒出倆字——
該死!
不過這動作讓仙道很滿意,他低低笑了一聲,兩隻手更緊地扣上了流川的腰際,把他帶入自己懷中。
氣息火熱交纏相遞,讓空氣飛快升溫,有人勾纏索取極盡撩撥之能事,有人盡數淪陷任人予取予求,不過相同的是此刻誰也顧不得西瓜了。流川終於被纏吻到有點喘不過氣,並且開始意識到仙道點起的這把火有點兇,他微微偏了頭,氣息不穩道:“……我要……要去洗澡……”
仙道倒是很爽快地放過了他的唇舌,但手卻在他腰上卡得很穩定。他對流川那句話直接裝作聽不見,很不客氣地繼續吮上了他的耳垂,將那一片白皙柔嫩吻到紅透,然後順著頸側線條一路向下蓋戳,在流川開始有點暈暈乎乎的時候,伸手扯開了他的襯衫領口,一顆白色的襯衫紐扣被大力拉扯繃斷了線,掉在地上蹦了幾蹦,一路滾到了桌角的西瓜旁邊。
被愛西瓜的仙道扔掉的西瓜躺在地上,生無可戀:“……”
來自仙道身上火熱洶湧的氣息讓流川忍不住有些腿軟,仙道老師時不時總來這麼一下突然襲擊,他十分丟臉地不得不承認,自己幾乎次次招架不住。他一手插進他發間,斷斷續續道:
“你別……嗯……停手……”
仙道一口叼上他的喉結,舌尖在上面重重碾過,流川驚喘一聲,話閘門被徹底封死。
“就不。”
仙道一路吻上他的下巴,相當囂張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然後再度用舌撬開了流川已經被揉得比西瓜還紅的嘴唇。不老實的手從襯衫禍害到了褲子,和另一隻放在流川腰間的手打配合,異常靈巧地拆了腰帶,修長的手指熟門熟路地探伸進了布料下面。
終於,不知是誰先發出一宣告顯情動的喘息,空氣瞬間從火熱變得甜膩起來,拼命抑制卻情難自已的低哼輕喘,拖著或急或徐的節奏;黏膩液體的聲響隱隱約約,讓聽者臉紅心跳。廚房裡的動靜越來越大,看起來,別說是一口西瓜了,流川醫生連吃晚飯這件事情,似乎都變得遙遙無期了。
仙道過了很舒服的一夜,第二天伸著懶腰走到客廳時,瞄到第一眼便不由展顏笑了,人也立刻精神了起來。
他的流川穿了件襯衫,紐扣都沒扣齊,坐在陽臺的搖椅裡,正抱著半個西瓜一勺一勺往嘴裡送。
窗外很陽光,不過流川似乎不怎麼陽光。仙道硬擠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嗅了嗅他發間清涼的水氣,一隻手從他身後環在腰上,輕車熟路地開始揉。
“大早上就吃西瓜啊?”
流川咬著勺子,給了他一個靜默而滿含殺氣的眼神。
仙道完全沒感覺到殺氣,他又擠了擠,把抱著西瓜的流川環在了自己懷裡,親暱地貼上他側臉,換了話題:
“你一定覺得,西瓜直接一人切一半來吃就好。知道我為什麼要切成這麼多塊來吃嗎?”
流川看了他一眼。
因為你無聊。
——眼睛中明明白白如此寫著。
仙道笑了一聲,湊過去吻他的眼睛。
“小時候養父在夏天常常會買一隻瓜,半隻切給辦公室老師吃,半隻帶回來。松子阿姨曾經很苦惱怎樣才能把半隻瓜平均分給我們三個孩子,尤其是淩子和小雅,她們兩個人一開始的相處並不是很友好。後來她想了主意,把西瓜切成數量均等的小塊,讓她們用小動物圖案的叉子插來吃。”
他握上流川拿勺子的手,輕輕摩挲:“切西瓜也能感受到人的心意呢,這樣不也很好?”
流川窩在他懷裡,聽他在耳邊用一種很深情的口吻說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
“所以,不要一個人挖來吃,可以試著切來兩個人一起吃啊。”
有人說話也不老實,啄了懷中人的耳朵,一在他耳邊呵氣道。
不過在前一天晚上半口西瓜都沒吃到、反而在仙道手下充分得到教訓的流川醫生吃一塹長一智,幹脆利落地地粉碎了他的蠱惑:
“起開,等我吃完,下次再說。”
最後,流川醫生丟下半個挖得很幹淨的西瓜殼,出門上班去了。不過從那之後,仙道老師就發現,在冰箱裡擱著的西瓜不再以帶皮狀態呈現了,取而代之的,他經常會看到一盤西瓜塊、西瓜片或者西瓜球,上面多半會插一些叉子,當然,不是卡通塑膠的,而是不鏽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