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垂下眼,搖搖頭,聲音似乎和緩了一些:“沒有。換我吧。”
他推開仙道,開啟車門,坐在了駕駛位。
仙道停了一瞬,沉默著坐在了他身後,在流川準備發動車子時,他突然開口:
“流川……”
黑發青年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這的樣子,你是不是很擔心?”
“……”
“……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但不是現在。如果因為我而讓你不開心,我會很難過。”
仙道抬起手想搭上流川的肩膀,頓了頓,還是放了下來。
“不要生氣好嗎?我只是需要時間。”
流川沉默不語,車子重新發動起來,向前馳行。
“……”
——我們是朋友嗎?
流川很想問出口。
——我們可以不要只做朋友嗎?
仙道不知道,這句話要什麼時候,他才能對流川鼓起勇氣問出口。
仙道的到來讓兩校對彼此的戰意又上升到了新臺階——“那種眉眼笑笑雲淡風輕的溫和樣兒怎麼看都像種挑釁”清田語)。不過這種戰意又很不爭氣地被立時沖散了,因為阿牧和藤真宣佈,大家即刻出發,去享受熱海很有名的赤尾溫泉並在近旁山上野營。
大家陸陸續續上了大巴,仙道斜揹著包,越過了幾個空位,徑直坐在了流川身邊。
流川扭頭看他。
“看什麼看,旁邊不許坐人麼?”仙道伸手撥拉流川的頭發,唇邊一點笑意,將包放在了行李架上。
流川眨眨眼,開啟他的手。
白痴。
剛想開口說什麼,前排探過一個腦袋,竟然是清田。
“喲,流川楓,你還真是會拉小山頭啊,剛才本大爺坐過去為啥不行?”
流川瞥他一眼:“你很吵。”
迎面一個帽子扣了過來。
仙道取出一頂帽子拍在流川臉上,對清田笑笑:
“生人坐旁邊他害羞。”
帽子底下的人耳根泛起一點紅,抬起一肘子橫了過來。
清田不服氣想開口反駁,仙道先豎了食指讓他噤聲:“他今兒起早去接我,讓他補個覺。”
瞌睡蟲!
清田“切”了一聲,轉了回去。
流川怒意滿滿伸手將臉上的帽子扒下,同時感覺有人俯身靠了過來。
仙道傾身,抬手將流川身邊的窗簾放了下來遮光,他歪頭看流川從帽子下面露出的兩隻眼睛,黑而純亮,那眼神,像是小爪子在他心頭一撓。
仙道笑了一聲坐了回去,順手將那帽子抓回扣在了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