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貫輕松的口氣。
但是,流川的那雙眼睛就像針一樣紮進他眼裡,紮進他腦海裡,紮進他心裡。
他有些怔忡地看著面前的路,嘆氣道:
“……沒有。”
“……”
流川沒有開口。
仙道心頭苦苦澀澀,也只能緘默下來。
車裡突然陷入一種難言的沉寂中,不過並沒有多久,流川突然開口:
“……停車。”
仙道沒反應過來:“啊?”
“停車。”
流川又重複了一遍。
仙道嘴上還沒問什麼,手上腳上的動作卻已經先行了,車被緩緩停在了路邊。
車剛停穩,流川便推了車門下去,繞到駕駛位旁:
“下車,我來開。”
仙道抬眼看向流川:“怎麼了?”
太陽在流川身後慢慢發亮,流川逆著光,站在他面前,開啟車門。
“你在分神,下車。”
仙道一怔。
然而流川已經微微彎腰,抓起他一邊胳臂,要拉他下來。
溫暖的手掌握上了微涼的胳臂,仙道頓時一僵,被暈乎乎帶下了車。
流川拽了他胳膊,拉開後車門,卻不想有人伸出手來,“碰”地將後車門又關上了。
仙道站在流川背後,一手壓著車門,看著他後背:“你在生氣。”
清晨的山路上,曠然無一人,山風吹動樹木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輕輕的,靜靜的。
流川鬆了手轉過身,與仙道對視,從他眉眼中分明看出三分疲憊與無奈。
沒錯,仙道猜對了。
他是在生氣。
可他在生氣什麼呢?
是在生氣仙道那晚落跑時候卻未有解釋?
是在生氣他不明原因的疏遠?
是在生氣他現在的強顏歡笑?
還是生氣他……仍然不打算讓自己來分擔他的苦惱和憂愁?
他曾經以為,他和仙道,應該算得上是朋友。
但現在看來,似乎自己太一廂情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