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長隱的確是能治明臺身上的毒。
他倒也不拖延,只是常常拖著白胥華一起走,夜裡白胥華歇下的時候,再從窗子外邊溜進來,往人被子裡鑽。
白胥華忍無可忍,又沒有能力把他丟出去,只能對他怒目而視。
南長隱躺在床上,對他道:“還生什麼氣,之前送你走,不也是為了你好——”
白胥華緊緊皺著眉頭,起身便要走,卻被南長隱揪住衣帶,道:“你莫想要走,我揪住了這兒,你一動,身上這件衣裳便要掉了………正巧也叫我看看,我家的小崽兒今日穿沒穿褻褲?”
他一邊說,一邊還有些蠢蠢欲動地來揭白胥華的衣擺,白胥華氣的在他腦袋上一拍,憤憤坐了回去,只冷冰冰地板著臉,不說話了。
南長隱倒也沒有叫他說話的意思,只攬著他躺倒,尚還抱怨道:“這麼些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如今回來了,還是為了外邊認識的人族,當真一點都不念著我。”
白胥華被他按在懷裡,身邊冷得幾乎都要結冰了,他很想要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說也是說不過他的,便只能閉嘴,更覺得氣了。
南長隱倒也不多撩撥他,只習慣性地欺負他幾句,便也矇住了白胥華的眼睛,強押著他睡了。
最後真的睡著的白胥華第二日午時才起,他散著頭發坐在床榻上………更氣了。
白胥華在外邊的十幾年磨礪出的東西,似乎是在回妖宮的一瞬間便都重新被拋卻了。
人族在妖宮中居住,總會碰到許多叫人無奈又好笑的事情,尤其白胥華在這兒過的久了,許多妖都認識了他,更喜歡搞他的事情。
這些個妖,是真的都很皮。
哪怕看見了白胥華心情不好,還是蠢蠢欲動地在撩撥的邊緣反複試探。
到最後,竟然叫明臺都無奈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友人,竟然也會有這般的可親模樣。
他的喜怒哀樂,竟然也會表現的這般明顯。
日子便這麼慢慢過著。
不過小半月,明臺身上的毒便徹底消了,南長隱卻不情願放他們走,他對白胥華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這兒,也不多陪我幾日,竟然就要跟著他走?”
白胥華被他鬧的頭痛,他道:“現在人世亂極了,我身為人族,總不能不管。”
南長隱道:“所以呢,你便要去管?你便是去管了,到底也管不了多少,且也不知道有多大的用,不如不去看來的舒服。”
白胥華微微皺了皺眉,他道:“這是你的作風,卻不是我的。我既然知道了,便得去管。至於能管多少,管不管得住,便是另一回事了。”
南長隱道:“便這麼急,連幾日時日都不願陪我?”
白胥華道:“先去幾日,便能多管些事。”
他冷冰冰的,還記著南長隱數年前丟棄了他的事情,南長隱見他這般模樣,一時竟然是被氣笑了。
他道:“叫你去外邊學修士的東西,東西倒是學了,卻怎麼把他們的死腦筋也學了,便不能學些好的嗎?”
白胥華不回他,依舊犟著要走,連晚上南長隱想要抱著他睡覺的時候,都不情願了。
他一晚上動來動去,南長隱抱著也抱不安生,就這麼耗了幾日,南長隱也沒脾氣了。
他又有些好氣,又有些無奈,最後也只能道:“行罷,你這麼想要走,走就是了。”
真到此刻,他卻是灑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