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華之後檢視,方才發現這些屍首竟然是會癒合的。
他嘗試以諸法突破,都沒有作用,便只能咬牙死撐。
幾日之後,二人的情況都有了惡化。
他們不但沒有從幻境之中醒來,身體反而發生了異變,明臺從脖頸傷口處開始,面板慢慢變成青灰色,而景修然則是指甲變得長而尖利,面板也在緩慢僵硬冰冷。
白胥華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他猶豫了一段時間。
其實也沒有多久,不過是半個時辰罷了。
等到他再次擊退一波屍首之後,他便下定了決定。
白胥華帶著他們二人換了地方,尋了一處結實一些的屋子,躲了進去,又清掃幹淨裡面的肢體與桌椅,轉而在地上起陣。
陣法是用劍在地上畫出來的,白胥華將兩人挪到陣法中心,便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叫血流滿整處陣法。
血液流出他的身體,便不可能再有些什麼其他作用。
但是這到底,也是一名修者的血。
到底還是含著靈氣的。
白胥華驅使靈氣聚集在血液中,面色很快便蒼白下來,他細細做了法陣,用燃血邪術,將二人身上的情況恢複如常。
這時候,這兩人也終於醒來了。
白胥華那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發冠已經不知道丟在了哪裡,披著頭發,面頰蒼白,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那時候的系統還不能恢複他受到的一切傷害。
所以疼是真的,痛是真的,傷口是真的,不間斷的拼搏廝殺也的真的。
白胥華連續幾日未曾閤眼,那時他失血過多,又剛剛經歷一場廝殺,費勁了力氣,便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明臺與景修然幾乎是一起醒來的。
他們一醒來,便看見了那般悽慘形狀的白胥華。
白胥華這一睡便是半個月。
明臺對待這些邪物獨有一套處理法子,他與景修然帶著白胥華逃了出去,將此處封存起來,送信給師門前輩,請他們來處理頭尾。
自己則是與景修然一起,帶著白胥華在那兒的客棧暫居了。
佛門擅醫。
明臺的師長很快到來,探查一看,便驚悚萬分。
這裡竟是一處邪地。
府中的慘狀,也是某一位多年之前,被封存在了這裡的一位妖魔所為。
甚至在這段時間裡,他都一直在邪地中待著,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
佛門來人在處理了邪地之後,便為白胥華檢視了一二傷勢。
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白胥華都是不知道的。
他在又一段時日之後,方才幽幽醒來。
第一眼,便看見了他一向行跡飄忽的師尊。
葉驚鴻是在半路趕來的。
他四處飄忽,到處都有朋友。明臺之前也朝青雲門送去了信,不過半路上被葉驚鴻截住了,他也沒有告訴自己大弟子二弟子的意思,只是匆匆趕了過來,檢視白胥華的情況。
白胥華醒來之前,他已經守了自己心愛的徒兒好一段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