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道:“她離開了。”
——少女自覺丟臉極了,又實在是不想再看見楚子徽,便幹脆想要離去,所幸被白胥華看見了,攔住了她,第二日憑借自己仙家弟子的身份,為少女置辦了日後居住在此處的房屋,與之後可以謀生的差事,最後又為她留下了數量可觀的金銀,與防身用的一應仙家物品,方才回了客棧。
他怕楚子徽又跑去作弄人家,當晚押著楚子徽與他睡在一處。第二日一早——除了他們略微出了一點小狀況,耽誤了一些時間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被白胥華飛快地處理好,帶著楚子徽離開了此地。
再不叫他有一點使壞的心思與時間。
而那少女,倒也算留在了一處好地方,那兒民風淳樸,山清水秀,頗為富庶。她留在那兒,便也可以安心過下半生的日子了。
——只可惜,她過了沒有多久時日,便被火狐妖找上了門來,嫌棄她無用,又覺得吃掉也有些浪費,便叼著她,將人帶去妖族的地界了。
至於這些事,白胥那時候,卻都是不知道的。
火狐妖之後,又一連串為他們設了許多陷阱和事兒,可惜這些事情,還沒有按照他的安排走上多久,便被摸到了他狐貍尾巴的白胥華找上門來,壓著他一頓胖揍。
………正好遇到了被火狐妖帶出來的少女,兩人兩廂對視,少女垂著頭,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悔恨,白胥華卻是心情複雜極了——他好似是………白打了他師弟一頓?
不不不,倒也不算白打。若他遇到的,當真是一個無辜少女,豈不真真是做了那等混賬事?
不管少女做了什麼,這到底是她的事。楚子徽的惡劣行徑,卻也不能因為這少女本身便是一個欺騙者,而得到消減。
而少女之後,便帶著被打回原形的火狐妖離去了,也未曾再與白胥華多說什麼。倒是楚子徽見了這事大鬧了一番,很是委屈憤憤。
白胥華雖然有一絲絲的愧疚,但卻也不準備慣著他,只皺著眉頭再斥責了他一番,二人便不歡而散了。
當夜,楚子徽便未曾回來,白胥華到底有些坐立不安,他出門尋找,找了一路,最後思及他師弟的德行,猶豫了一番——便進了花.樓。
直擋下了好些想要湊過來的姑娘,方才尋見了正在醉生夢死,一身酒味的楚子徽。
他實在是………又無奈,又有些愧疚。
楚子徽醉酒的時候,比起他往日裡的模樣,可要乖得多了。
他到底只是個少年人,模樣看著也還是很青澀的,那時整張面容都暈著緋紅色,委委屈屈地皺著眉頭,看著莫名像是受了委屈的幼犬。
姑娘們想要碰他,卻被他通通推開,一時之間不得法子,便是一開始看見他生得俊俏的幾分心喜,此刻也被他自個兒摩得幹幹淨淨了。
此刻見到白胥華來,頓時便鬆了好大一口氣,她們甚至都顧不得與白胥華搭話,便你推我搡,逃難似的離開了。
直看得白胥華都生出了幾分好笑的感覺來。
所幸楚子徽雖然醉了酒,但是對於白胥華,到底還是沒有什麼排斥作為來。
白胥華見此,便揹著醉得一塌糊塗的師弟,回了他們暫時的居處。
楚子徽醉得不成樣子,最後的意識,便只記得鼻尖嗅聞到的縷縷冷香了。
他第二日醒來,一睜開眼,便發覺了這兒不是自己的那處。
——實在是楚子徽醉的太厲害了。
白胥華那一夜,剛剛送他回了他自己的廂房,尚且未曾松一口氣,便見著原本幹淨整潔的地方,霎時被他吐得一塌糊塗。
白胥華實在沒有辦法,便只得叫小二收拾了髒汙,自己將師弟洗刷幹淨,放到了自己的廂房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