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除妖,一起遊世。
直到——白胥華將他帶到了不知何處。
那是一片生著焰火的宮殿,青年立在宮殿前,道:“你是我的友人,這件事,我瞞了你許久。”
他微微轉過身,面上帶了一點愧疚,眼裡是希望他原諒的渴求。
“我本是被父母丟棄的棄嬰,將死之時,被妖族主人救下。”
白胥華道:“他撫育我長大——若要論來,與我如兄如父,是師是友。”
“這世間妖魔眾多,他卻一直長居此處,從未出世過。只管束認真修行的妖魔,未曾………”
傷過什麼人。
那之後的話語模糊在新的幻境中。
青年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的親暱柔軟,成了沉冰一般的冷徹。
最後的幻境,是青年立在祭壇之上。
他手腳都帶著鐐銬,穿著華美玄衣,衣裳上,繡了繁雜精緻的符文。
他已經消瘦得不成樣子,唇色蒼白,幾乎要化作一縷隨風化去的孤魂。
在層層聲音展開之後,青年手腳腕上,便流下殷紅血液來。
他面無表情,眼底也看不出什麼神色。
便在陣陣祭祀之音中,骨血消融。
到了最後,他甚至連身體都支撐不住了,只能半跪在地上,雪白的長發散落下來,遮掩住了最後流露出來的神色。
所有的幻象,慢慢聚集交織在一起,繪出叫人心寒的真相。
那可能真的是他們的前世。
明臺這般想,那祭壇上的符文印咒,他是能看懂一些的。
那場祭祀中——眼前人便是祭祀所用的祭品。
諸人將他祭祀上天,祈求日後風調雨順。
那時候,應該是天災人禍頻發的。
而眼前這人,便是最為完美的祭品。
以他一人,換日後的萬世太平。
但他應該是沒有死去的。
他不知道因為什麼緣由,又來到了此處,這裡沒有天災人禍,沒有妖魔遍野。
甚至沒有了諸仙門存世,只有四國鼎立,尚且算得上和平安逸。
明臺落下棋子。
他的棋下得不是很好,但是也能看出現在的局面,自己是必輸無疑了。
刺客,便是在此時出現的。
他們不知曉如何繞過了燕宮之外的層層守衛,忽地從牆外、樹上,石中竄出,二十來人井然有序,一瞬間封.殺了兩人所有的退路。
明臺與白胥華卻還是坐在原地。
白胥華甚至還有心思,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