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的學生,難道便是那位太子殿下麼?”
白胥華盯著他看了片刻,與他對視,明臺絲毫不見慌張。他只是定定看著白胥華的眼睛,完全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
白胥華頓了頓,終於還是道:“的確如此。”
明臺道:“那居士,便該是那一位——新的國師了罷?”
“如此美人——竟是那位燕國國師?”
景修然來到了西涼都城的第七日,女帝得了一份底下人呈上來的畫像。
畫像上,正是一位白衣飄飄,如若神仙中人的青年。
他於窗前負手而立,白發披散在身後,裡面還夾了雪,只叫人想要幫他拂去。
飄飄落雪被風吹著送到了屋裡,還有一枝開得正豔的梅花探進屋內,成了全圖最為豔麗的顏色。
畫中人,實在是太過美麗了。
那是一種已經超過了性別的美麗,不管這人是男子還是女子,給予人的感覺,都會是一樣的。
畫者的畫技實在是出眾,全圖最為清晰的景象,便是那道雪白的身影,與他身前探進的紅梅了。
栩栩如生,只叫人沉醉其中,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畫上的人影,又怕因為自己的妄動,毀了這一副絕好的美人圖。
女帝本以為這裡面的人,該是那位畫師虛想出來的人物。
卻不料那為她獻圖的女侍,帶著笑道:“陛下不知,這畫中仙君,可是真有其人的。”
“這世間………竟然當著有如此美郎君?”
女帝頓時心中意起,她急急問道:“他是哪兒的人?”
女侍低著頭,溫順回應道:“聽那畫師說,這是那位新任的燕國國師。”
白胥華的名字,在其他兩國,也已經有了一些名氣。
世人都愛聽些荒誕無稽的故事,一位卑賤琴師,忽地便成了連楚帝也要迎為座上賓的世外高人。
這可比起那些話本之中的男歡女愛,更要精彩的多了。
可惜世人大多隻知道,楚國華都,有這麼一位神仙中人,卻不知道他此後去了燕國,更成了那位神秘莫測的新任燕國國師。
女帝也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她當即便道:“派人去景大人請來,我要問一問他,這位國師的事情。”
女侍只是一頓,她抬起臉來,道:“陛下——有一件事情,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面容上浮現猶豫之色,好似是想要說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一樣,直叫人生出更加濃厚的好奇之意來。
女帝見她似乎怕被自己怪罪的模樣,也是心生好奇之意,她擺一擺手,大度道:“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便是。今日你送了圖來,朕喜歡得很,日後,你便來朕身旁伺候。”
女侍得了她承諾,方才開口道:“不瞞陛下,此事,奴婢也是聽那畫師所說。她說這位國師此前便是那位楚都的仙人,他在楚都時,便與那位景大人有了牽扯,之後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緣由,方才去了燕國,做了燕國的新國師。”
女帝微微挑眉,感覺到了幾分意思來,她未曾說話,只是示意女侍繼續。
女侍偷偷抬眼,想要看一看她的神色,從中揣測出一些東西來,但女帝的神色只是帶著一些戲謔,實在叫她看不出什麼來,她便只得謹慎道:“那位國師,在尚不是國師的時候——那位景大人便是日日都去尋他的。旁人都傳說,都傳說景大人——怕是對這位國師,有著什麼心思的。”
女帝輕輕挑了挑眉,她道:“這話,到底是旁人傳說的,還是那位畫師傳說的呀?”
女侍頓時一僵。
女帝輕輕一哼,她繼續道:“看你傳個話,也是不容易,這次便饒了你。”
她面上的笑容沒有了,卻也沒有再叫女侍去請景修然,反而是在思考之後,道:“那位畫師在何處,現在,便帶她來見我。”
白胥華尚且不知道,他自己,竟然是成了叫阮酥玉搭上西涼女帝的引子。
他在見了明臺之後,便將他帶回了宮中。
小太子對於他的決定,明顯是極其不滿的。但他滿心的怒火與委屈,卻都是不能對著白胥華發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