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拘小節,隨意輕狂的葉驚鴻,都一瞬間緊繃了身體,他面上覆蓋了一層豔色的緋紅,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一時之間,他腦中一片漿糊,生出莫名的羞愧,也不知曉,是不是應該唾棄自己。
白胥華卻不知曉他心中的鬥爭,他從一旁拿了藥來,道:“你忍一忍。”
他專心致志,看著葉驚鴻身上的傷痕,全然沒有抬頭去看一眼他臉上神色的想法。
白胥華的手法極其輕柔,叫葉驚鴻除了感覺到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傳來的灼痛之感,幾乎察覺不到其他的觸感。
只偶爾有一點指尖的溫度落到面板上,直叫他整個人都變得和暖。
這一次的藥,上得分外艱難。
等到白胥華將葉驚鴻全身傷痕,都用膏藥塗抹好,纏上白紗之時,他已經趴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了。
白胥華看得又好笑,又想要嘆氣,這一日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太過刺.激,叫他也生出一些心力交瘁之感。
他坐到床邊,倒也沒有叫國師轉過身來,只道:“你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真是要嚇死他了。
葉驚鴻悶悶地趴在柔軟被褥上,他身下的感覺,之前被強行壓抑,此刻卻又生了出來,只得努力掩飾著,道:“無事。”
語氣之中,帶著一股頹喪氣息。白胥華道:“這可事關你的生死,莫要胡鬧。”
他微微皺著眉頭,繼續道:“我之前為你檢視………”
白胥華說到這裡,便難免想到了國師在那一次之中的舉動,他頓了頓,方才繼續道:“我醫術不精,看不出什麼情況來,才叫你今日出了這般情況………”
他眼裡流露出一些愧疚的情緒來,對國師道:“你若是知曉,你如今的情況怎麼樣到底是什麼因由,今日便直接告訴我,我去想辦法。”
他此番所說,絕對算得上情深意切了,但卻叫葉驚鴻心中,莫名不痛快起來。
他帶著一點酸澀道:自己的弟子,也不知曉是什麼時候,竟然結交了這般品性奇差,更對他心有綺唸的小人。且這孩子竟然還為這等小人籌謀打算——實在是,實在是識人不清!
識人不清的白胥華得不到國師回應,耐心又等待了片刻,方才道:“你可是有什麼意見?若是有,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葉驚鴻心中心思百轉,他忽生一念,琢磨了一二,忽然開口,道:“胥華——”
許久不叫著兩個字,葉驚鴻叫起來,竟莫名覺得有些生疏。
白胥華卻耐心地等著他,聽到國師喚他,也只是道:“嗯。”
葉驚鴻略支援起了身體,他抬起臉來,努力將白胥華的臉龐,換成春樓之中,可以隨意與他嬉鬧的姑娘,頓了頓,方才開口道:“這些日子,你也該知曉我對你的心意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略偏開了臉,眼睫也垂落下來,輕輕應了一聲。
看著,簡直就像是害羞了一般。
這叫葉驚鴻忍不住,便想到了白胥華被他帶到那些煙塵之處,被裡面的姑娘們調.戲挑.逗時,那又羞又惱的模樣。
他溫玉一般的耳垂,往往都會染上豔麗霞色,叫人甚至生出逾越想法,想要將其叼在口中,細細品嘗其中滋味。
若是羞得狠了,就連帶著那白皙的臉龐,都會染上胭脂顏色,直叫人想要看得更多,更生出想要欺負他的念想來,最好能見著他不堪承受一般,落下眼淚來,叫人弄得支離破碎,方才能得到些滿足。
葉驚鴻的思緒莫名歪了過去,卻未曾察覺到絲毫不對的地方。
他還繼續道:“你大抵是不知曉,我每一次見你時,都是耐不住,生出些他念的。”
葉驚鴻一邊說,一邊伸手握住了白胥華的手掌。在察覺到白胥華有後縮的想法之時,更帶著強勢意味地握緊了他,甚至伸出手指,在他手掌間輕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