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華在心中嘆氣,他看向南長隱,道:“是你?”
南長隱道:“公子果然認出我來了。”
他微微露出一個笑來,道:“那日多謝公子相救。”
“………………”
白胥華微微蹙眉,他道:“你可知你留在身邊的那位姑娘,到底是何來歷?”
南長隱如今已非那日在春滿樓中的狼狽模樣,他膚色蒼白,唇瓣殷紅,眉目陰柔,面容上現出一些倦容來,更是顯得妖豔多情。
這一身風情,竟隱隱比紅袖還要更加招人。
如今他半托著臉,眼眸微微眯起,顯出一種男子難有的妖豔美麗,卻又極其難得的不顯得女氣。
他道:“我可不信,您會覺不出我為什麼要留她。”
白胥華微微蹙眉,道:“你身上的蠱,該是解了的。”
——但是他卻在南長隱身上聞到了濃鬱香氣。
白胥華道:“你想尋蠱的主人?”
他想到了原本的劇情中,阮酥玉與南長隱之間的劇情。
在原來的劇情之中,並沒有他的存在,自然就沒有人能發現得了南長隱身上的蠱,並且提醒他,南長隱身上的蠱,自然也就拔不掉。
而那蠱的主人有這樣的蠱,又能將蠱蟲放到南長隱身上,自然就不會錯過將他變成傀儡的機會。
若是這般,那之後與阮酥玉經歷劇情的……自然就不是南長隱了。
白胥華此前也曾想過阮酥玉與南長隱身上那牽絲蠱的關系,但卻是未曾想到過——
阮酥玉便是那蠱的主人。
可南長隱如今假意露出中蠱跡象,阮酥玉便喬裝來到他身邊,這種種跡象,加之白胥華此前所知的,阮酥玉與楚帝深有聯系一事,答案便很清楚了。
——在原劇情中,南長隱夜闖楚宮刺殺楚帝,而阮酥玉在春滿樓遇見他,怕真的只是個意外。
而那牽絲蠱,她怕是早就借楚帝之手,植入了南長隱體內。
她本該是要在之後再尋機會去南長隱,喂他飲下血認主的,卻不料事情這般湊巧,南長隱竟是到了春滿樓,還正巧落到她的手上。
這之後的事情,便極好推斷了。
阮酥玉得到了南長隱的身體,那些“南長隱”與她一起經歷的劇情,怕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大戲罷了。
甚至之後,“南長隱”成了南國皇帝——那皇位上真正坐著的人,怕也不是那具失了意識的傀儡,而是那具傀儡之後的阮酥玉。
只想了一點,白胥華便已是生出一些驚悚之感,他抬起眼來,正巧對上了南長隱的視線。
南長隱輕輕一笑,緊緊盯著白胥華毫無焦點的雙眼,道:“她便是我尋到的,那蠱的主人。”
“我叫我的下屬使了些手段騙了她,她現在都以為那牽絲蠱還在我體內,一直想要叫我食下她的血。”
白胥華微微蹙眉,他詢問道:“你可有什麼打算?”
“我要將她帶回南國去。”
南長隱低下眼,顯出幾分漫不經心來,道:“能養出這樣的女子,她身後的勢力必定所圖不小。她若是能與我回去,到了南國,自然是怎麼揉搓,都得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