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華道:“他約的就是今日……你可知滿江酒?”
“滿江酒?”楚子徽微微一怔,隨即皺眉道:“這是處文人雅客愛去的地方,據聞酒釀得極好,他約你去那兒——”
楚子徽想了想,道:“罷了,還是我跟著你去。”
白胥華輕輕搖頭,道:“我自有分寸。”
楚子徽遭了拒,便退其而求次,等到時辰到了,專程送白胥華去了滿江樓。
滿江酒位於街旁,與春滿樓所在的地方也相距不遠。楚子徽雖是未曾,但因白胥華目盲之症,他身邊卻也不能沒人。
楚子徽就留了那隻在春滿樓出現過一次,就在未曾與白胥華見面的疤臉女子。
在這等人來人往的地方,白胥華的存在可謂是夏日中成了冰雪的河流一般顯眼。
但卻也因為這份顯眼,叫旁人不敢輕易接近,他們所過之處,連原本嘈雜的聲音都平息下來,似是不敢驚擾了這仙人一般的白衣公子。
白胥華對這一切恍若未覺,毫不在意。疤臉女子沉默寡言,半晌來一句話也不曾多說,走在他身前為他引路,只有到了什麼容易跌著的地方方才會出聲提醒,嗓音依舊是極沙啞的。
“這兒是木梯,公子小心些。”
白胥華應了,他與疤臉女子一齊上了滿江酒二樓,便有人迎了過來,道:“我家主人已經定了地方,還請公子與我來。”
白胥華微微頷首,疤臉女子見已經有人引路,便默不作聲地退到了白胥華身後去。
滿江酒看似是個尋常酒樓,實際上樓宇背後另有玄機。
這處地方的主人,不知怎麼買下了這周圍的一大片土地,大興土木,亭臺樓閣應有盡有。
南長隱定下的地方,便是一處樓閣中。
樓閣立於水中,此刻是寒冬,沒有多少可看的景色,那人將白胥華引到樓閣中時,南長隱已是等待許久的模樣了。
他微開了窗,端坐在桌案前,見白胥華來了,便親自起身,行禮道:“公子。”
白胥華回了一禮,態度頗為冷淡。
樓閣中除了他與疤臉女子,以及邀他來此的南長隱,竟然還有一位女子在。
她做侍女打扮,眉目清秀可憐,眼瞳純真無邪,梳著雙垂髻,眉心一點硃砂痣,可謂是極惹人喜愛的仙童模樣。
可白胥華卻緊緊蹙起了眉。
南長隱似乎不知他為何不虞,竟還是有些疑惑模樣,引著他在位子上坐下,才叫人送上點心酒水,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白胥華垂了垂眼,他道:“朱雀,你先去外面候著。”
他主動給出臺階。
便見南長隱似也恍然,對他身邊的少女道:“並蒂,你也退下罷。”
那少女靈動雙瞳看了他一眼,又瞥到了白胥華身上,道:“主子好生討厭,退下就退下罷,並蒂在外面等您。”
她口中說著話,眼神卻一直落在白胥華身上,離去時,也不知有意無意,臂彎間的披帛拂過了白胥華的面容,帶起一陣奇異香風。
白胥華在腦海中嘆了口氣。
敲系統道:“建個模。”
系統微微一怔,他猶豫了一下,才在白胥華腦海中投放了藍色建模,眼前的南長隱和距離稍遠的,如今容貌完全陌生,但白胥華卻仍舊能一眼認出的阮酥玉,都顯露極其顯眼的金色模樣。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