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謂是真情實感,格外體貼了。
可惜景修然尚未說完,便忽地聽見外邊傳來了嘈雜聲音,他倏然起身,便聽到白胥華終於開口。
“……楚子徽來了。”
白胥華語氣之中,頗有幾分複雜情緒。景修然也是一驚,他道:“我去看一看。”
便急急去看門外境況了。
白胥華深深嘆了口氣。
他只聽得外邊幾句大聲喧擾,楚子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高聲道:“胥華,胥華,你可還好?”
景修然的聲音從後傳來:“公子尚在休息……”
卻被楚子徽蓋了過去,“胥華,應我一聲!”
白胥華:“………………”
他慢慢扯過了一邊的外裳,一邊道:“我無事。”
他聲音帶著些掩不去的沙啞意味,叫人一聽,便忍不住紅了臉龐。
楚子徽也是一怔。
但他卻似是對白胥華信任至極,只頓了頓,便應了下來,景修然順水推舟關上了門,將他關在外邊,卻仍是背對著白胥華,不去看他穿衣時的景象。
卻又聽到白胥華道:“你若方便,便勞煩將窗戶再關緊些。”
他只是將外裳披在身上,此刻長發披散,顯露出些莫名淩亂的美麗來。
景修然微微一怔,卻也未曾問為什麼,便往窗邊去。
他剛剛要將木窗鎖上,便感覺到一股阻力,楚子徽一邊按著窗,生生推開一條縫隙來,露出他在窗後的面容,道:“不讓進門,連翻窗都不行麼?”
景修然:“………………”
白胥華:“………………”
景修然正想爭辯,便聽到白胥華道:“叫他進來罷。”
他皺了皺眉,卻也只得松開了手。就見楚子徽推開了窗,動作熟練地躥了進來,往白胥華那兒看了過去。
只一眼,楚子徽的神色便變得極其難看。
白胥華尚且未曾整理好衣衫,此刻他黑發披散,眼尾還帶著淺色的暈紅,唇瓣的顏色鮮豔無比,上面還留著一點齒痕。
這幅模樣,叫人看上一眼,便要生出綺念,也叫人只一眼,就能清楚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你……”楚子徽往前行了幾步,見白胥華微微蹙眉,便又停了腳步,轉而對景修然道:“是你?!”
景修然手指一蜷,垂下眼道:“是我。”
楚子徽握緊了手指,眼裡升騰起一片怒火。他忍了忍,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又心知此刻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便只能轉過臉去,不去看他,轉而小心端詳白胥華的神色,詢問他到底是生了什麼事情。
“我中了藥。”
白胥華倒也不曾隱瞞,他垂著眼,慢條斯理地繫好了最後一處衣帶,又摸索著去尋腰封。
腰封早已經掉到了地上,楚子徽將之撿起來,交到白胥華手中,一邊道:“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神色便變得難看起來,低聲道:“是那杯酒?”
“是。”
白胥華大大方方,不曾隱瞞。
他站起了身,束好了腰封,烏黑的長發直垂到腰,楚子徽依舊握著拳,他主動湊上去,將那頭長發攏到手裡,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景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