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鞭落到地上,竟發出一聲脆響,可見用鞭之人下手之狠。
如此過了幾番,阮酥玉攻勢淩厲,甚至掃出鞭風。可惜再淩厲的招式,落不到人身上,便也只是枉然。
“咔嚓”一聲,又是一鞭甩來,白胥華側身躲開時,便見那鞭子打到自己身後的木圍欄上,竟然是直接將那木欄杆掃斷了,直從木臺上掉了下去,“嘩啦”一聲掉到水裡。
白胥華眉心一跳,一股異樣感覺忽然從心底生出。
果不其然,阮酥玉下一鞭子掃來時,白胥華直接一手將長鞭夾住,一抖一拉,長鞭便已經從阮酥玉手中脫手而出。
阮酥玉低笑一聲,一聲嬌.吟,自己竟也是跟著鞭子一同去勢,竟是想要趁此機會撲到白胥華懷裡。
白胥華薄唇緊抿,他手上用力,將長鞭投入水中,又避開了阮酥玉的去勢,卻不想阮酥玉手腕一翻,一片淡色粉末便從她手中投出,將白胥華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就等這個了。”
白胥華受了偷襲,卻很滿意。他聞到香氣的一瞬間,便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發軟,一瞬間失了力氣。
一時無力躲避,兩指捏住了阮酥玉脖頸要害,卻不能真的下殺手,竟是真的叫她撲到了懷裡。
阮酥玉輕笑一聲,她絲毫不懼自身性命被別人捏在手裡,軟軟道:“果真是個正經人,你還說你是樓裡人,也不想想……這世俗地方,怎麼能養出你這樣的人?”
白胥華不能真殺了她,她又一副不用性命的作態,一時之間居然進退不得。
他本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到手臂被輕輕一吻,一時燙到一般鬆手,退後幾步,竟被逼得靠到了欄杆上,只得怒道:“……無恥!”
阮酥玉帶笑回道:“只對你一個無恥。”
她逼近一步,趁白胥華再退不得,硬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甚至挑.逗一般道:“我的手感可好,嗯?”
白胥華想要將手抽出,卻不料她力氣極大,一時半會竟然反抗不得,只怒道:“你——下流,卑鄙!”
“我就下流,就卑鄙。”阮酥玉道:“也只對你一人下.流卑.鄙,若現在不是外面,我還能更卑.鄙一點。”
她說著,又抓著白胥華的手吻了吻,才撤開身去。他們花費這片刻時間,說起來長,實際上也只不過幾息罷了。
阮酥玉撤開之後,白胥華便感到幾盆水被潑到臺上,將那塵霧都壓了下去。就在這一瞬,他眼上一鬆,便被阮酥玉將束眼白綢抽走了。
他又氣又怒,只得暫扶住木臺一週的欄杆。
此次便已經算得勝負已分。
已經有人忍不住道:“實在是卑.鄙!竟乘人不備用藥,手段當真下作!”
周圍人紛紛響應,甚至有人道:“這人心懷不軌,怕是做了什麼,實在卑劣!”
“這藥粉又是什麼東西?快叫郎中來,若是毒——”
“他能帶這腌臢東西,定然不止帶了一點,叫人來搜一搜身上便是!”
一時之間,人聲四起,喧嘩不斷。
他們之前只見那少年郎輕松隨意,腳步一錯,便能叫阮酥玉的鞭子落空。只覺得他要贏,實在是件輕松事情。
甚至在那粉末剛剛散到空中時,也有眼尖的人瞥見白胥華以指鎖住阮酥玉脖頸要害的情景。
這分明已是勝負分明。
可只在煙塵中過了幾息功夫,這兩人便已經挪了位置,如今粉塵尚未完全消散,兩人的情景他們看不清楚,卻已經能知悉阮酥玉耍了手段。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偏偏物件是這般人物,便不由憤憤。
白胥華以袖掩住口鼻,低咳幾聲,順帶掩住面孔,以免搶了阮酥玉的風頭。
與他所想一般無二,下一瞬,阮酥玉便開口了。
她揚聲道:“此次確實是我耍了手段。”
她說話間竟是未曾再掩飾聲音,其聲軟而柔,清脆如山谷流水,叫諸人都驚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