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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薩法維王朝及其僕從軍千方百計地想把瘟疫、劇毒之物投入嘉峪關,然後又被趙應元用提前放火的辦法挫敗之時,在距離嘉峪關數十裡的一個山坳裡,一支規模並不算大的馬隊正在休整之中。
說是馬隊,其實中間混了不少的牛羊、騾子、驢子和駱駝,而且普遍營養狀況不怎麼好,但對比這些牲畜的主人一副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悲催狀態,默默吃草的牲畜們都算是不錯的了。
九百餘人……這已經是巴圖爾琿臺吉第五子僧格手中的最後一點點力量了。
厄魯特蒙古,這曾經龐大的存在早已土崩崩解,其中一度勢力最強的準格爾部更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僧格從戰死的巴圖爾琿臺吉手中接過了首領之位,正在厲兵秣馬,要為父親報仇之時,卻遭到了背叛……來自同父異母兄弟車臣臺吉、卓特巴巴圖爾的致命背叛。
在舊時間線上,僧格在西元一六七零年被車臣臺吉、卓特巴巴圖爾合謀暗殺,準格爾部大亂,這才有了後來噶爾丹即位的事情,而在新時間線上背叛早了許多,卻沒有真正殺死目標,但這個事件的後果甚至更加嚴重,因為車臣臺吉、卓特巴巴圖爾透過兵變成功挾裹了準格爾部絕大多數力量,導致僧格只能帶著少量嫡系部眾倉皇而逃。
準格爾好歹也是厄魯特蒙古中最強大的一部落,僧格帶出來的嫡系部眾一開始也有數千之多。從理論上說這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去草原、荒漠上兜一圈,吞併幾個小部落,還真有可能捲土重來,不過車臣臺吉、卓特巴巴圖爾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決定不給僧格任何喘息的機會。
於是乎追殺與逃亡就成了已然分裂的準格爾部的日常,僧格的嫡系在不斷地消耗中越來越少,越來越弱,若不是及時躲進了祁連山,僧格的小命早就不保,而就算躲藏在山地中,僧格還是面對著牲畜不足,不斷有人餓死的困局。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這就是僧格現在面臨的問題,而越是到了這種時候,神棍的洗腦效果越是重要。僧格對他手下的喇嘛可謂禮遇有加,要什麼給什麼,但隨著這群流亡者生存狀況的繼續惡化,念經忽悠的難度也持續增高。
精神原子彈再厲害,也不能當飯吃,去年冬天的一場大雪災凍死了許多牲畜和人,那些“上師”除了嘴炮外什麼都做不到。身為流亡者頭目的僧格自然也在尋找出路,但冰冷的事實一次又一次打了他的臉。
掠奪其他村落?且不說這荒山野嶺的找其他村落有多大難度,就算是找到了,那些山民又有多少油水?
攔路搶劫?河西走廊可是重要商路,油水還是有的,問題是經過探查,來自東方的“明國光複軍”逐漸控制了這一帶,各種小的商隊被強制合併,大的商隊則處於“軍隊押送”的武裝保(監)護(視)狀態,據說那些家夥的火銃比這邊的弓還要多,震天雷比這邊的箭頭還多,這要是硬著頭皮去搶了,和雞蛋主動往石頭上撞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考慮了一系列因素之後,僧格感到自力更生複仇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投靠一股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勢力才有一點點轉機,而光複軍似乎是一股值得投靠的勢力,只不過要先確定他們和敵虜、賊寇對立的關系才成。
而僧格後續的經歷,大概就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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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在空中的古怪妖船、能打十幾裡的‘怪炮’、不用火繩的‘怪槍’、刀槍不入的‘怪車’……這都是僧格從探子那邊得到的描述,讓這位名曰“部落首領”,實際上也就是個大村村長的人腦袋有當機的傾向。然而最讓他感興趣的則是一本小小的畫冊,上面居然有他弟弟的形象。
“噶爾丹……”僧格咀嚼著這個名字,話說巴圖爾琿臺吉兒女眾多,彼此之間印象不夠深刻十分正常,譬如噶爾丹這廝在僧格眼裡就是一個被送去當人質的弟弟,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至於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清徹底崩潰,曾經衰落不堪的大明再次崛起一事,僧格當然知道,卻沒有和噶爾丹的命運聯系在一起。現在僧格知道噶爾丹混的不錯,似乎還在搞什麼“法術”,考慮到僧格奇人對科學沒有任何概念,這種理解已經是非常接近事實了。
“所以說就算投靠了大明,那麼待遇似乎也不會太差是吧?”僧格心中頗有蠢蠢欲動的意思,但另外一些想法,則讓他忐忑不安。
噶爾丹只是個小孩子,雖然是巴圖爾琿臺吉的兒子之一,但說實話並沒有牽扯到多少後臺勢力,所以他能被送去搞“法術”,因為大明的人對他放心,而僧格多少是有那麼一點點勢力的,所以萬一有那位對他不放心,直接殺了他收編他的部眾,那麼就……
僧格前想後想,左想右想,一方面認為光複軍勢力太強,根本不屑於幹掉他這個“小家夥”,另外一方面卻也不敢拿命冒險,因此他還是希望穩妥一點,先試探出光複軍頭頭們的態度再做判斷,而基於這種行為,嘉峪關之戰的種種描述,也逐漸流傳到僧格的耳朵裡。
“神仙打架”、“天魔鬥法”,這就是僧格的直觀感受,由於他的耳目也只能遠遠地觀戰,很多細節上都是腦補,而僧格本身又腦補了一次,雙重腦補的結果就是拼命朝著玄幻小說靠攏。
“除了那些可怕的武器,光複軍背後似乎確實有神仙在幫忙,那個‘昊天教’的教眾十分強大,療傷本領一流,絕非‘上師’喇嘛)們所能比……”
“昊天教在嘉峪關到處殺滅老鼠、蒼蠅、蚊子、跳蚤、臭蟲,說是這些東西會傳播疾病,然而他們又說疾病的真身是一種肉眼看不到的小小生靈,並且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們允許、甚至鼓勵普通人看他們的‘照妖鏡’,基本上看過的人都信了……”
聽到上述描述,僧格突然感覺到全身發癢,似乎有無數肉眼看不見的小生靈在啃咬他的肉一般,昊天教的說法雖然能夠用“佛說一滴水裡有多少多少蟲”來附會,但既然有“法器”把這些東西照出來,那本事應該更大?
“昊天教的最高領袖是聖姑,也就是大明的武寧公主,此女法力無邊,曾單人從大清豫王的大營無雙出來,更有人說她也能操縱瘟疫,滅了大清英王的大軍……此女又據說聖手通天,治病療傷無數,漢地的百姓,多視她為天仙下凡……”
“昊天教聖姑的丈夫,也就是大明吳王,已經成為最高的實權人物,反倒是那個所謂的武成皇帝是真正的傀儡,大明吳王最擅長製造各種神奇的武備,所以他的軍隊無堅不摧……”
“大明吳王手下有很多強大的總兵,早就平了朝鮮、倭國,據說清國最後一點點殘餘也被滅掉了,還有什麼‘天方域外天魔’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等等,”僧格似乎想到了什麼,“‘天方域外天魔’和那些從西邊殺過來的波斯人是什麼關系?”而他得到的回答是“葉爾羌是薩法維的奴僕,薩法維是‘天方域外天魔’的奴僕”。
“……”僧格在聽到這些話後沉默了許久,然後終於下了決心。他現在明白把父親的基業埋葬掉的無非是小角色,而且真正的大魔頭,恐怕真的只有光複軍能對抗……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有別的選擇麼?
“派出使者,到趙將軍哪裡請求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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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批殘兵敗將要求投靠,頭頭是應天府那個煉丹的噶爾丹他哥?有趣,還真他奶奶的有趣!”
僧格決定投靠對他自己是件大事情,但對於趙應元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小事兒,嘉峪關現在可謂“群星薈萃”,真心不缺少那麼點兒兵力,至於幫助準格爾部的流亡勢力奪回地盤?這種小事情,做也做的,不做也做不得!
“告訴那個叫僧哥還是僧格的貨,你來投靠可以,帶著全部的部眾一起來,啥都別剩下,另外,進了嘉峪關就要服從光複軍的規矩,否則殺無赦。”
在趙應元說這些話的時候,嘉峪關城外,又一輪攻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