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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後世喜聞樂見的概念來形容陳錦、馬逢知現在的狀態,那麼就是“表情包”——陳錦的眼珠子向前突出,嘴巴張大能塞下一個蘋果,舌頭伸出來老長,而馬逢知完美詮釋了什麼是“面如死灰”,這一臉死相毫無生氣的樣子,說他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僵屍都有人信。
而這時候陳錦心裡想說的是:“沒天理啊,要敗也不至於敗的這麼快吧?”馬逢知則在腦海裡一個勁兒地琢磨這回怎麼逃跑,甲計劃不行就乙計劃,乙計劃不行就丙計劃……至於你問兩個人的思路有什麼共通之處?那確實是有的,就是——“甩鍋”!
“叛徒蔣正忠,居然勾結逆賊,臨陣倒戈!而且居然還敢回來,妄圖騙開城門!”
“射!用大抬杆子狠狠地射!”
成功把所有罪責全部推給悲催的綠營參將蔣正忠後,陳錦迅速露出了落井下石的陰毒——埋伏好大抬杆子,先搖旗示意蔣參將進城,過吊橋的時候一輪齊射,人仰馬翻。以“茍”著稱的蔣參將終於成了“茍屁”,而且他的死球和現在南昌城外的局勢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狗剩和老癩站在城牆之上,不停地給戰兵們遞著武備,面對城外大批逆賊來襲和方才派出去的綠營兵集體倒戈,他倆的反應是“關我鳥事”、“要死活不了,要活死不了,想那麼多幹嘛?”不得不說,他們這種偽淡定已經算是比較高明的心境,比那些表面上兇實際上慫的戰兵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今日逆賊大舉來犯,正是升官發財、封妻蔭子的時機!”在“報喜不報憂”的方面,陳錦絕對是專家級別的,不過很顯然光靠嘴炮無法引起足夠的戰爭熱望,於是乎必須拿出錢,足夠的錢!話說之前一段時間陳錦和馬逢知都想大量偽造毛賊、妖女的新幣來進行經濟打擊,失敗後那些錢幣當然是加上更多的鉛鑄造更多的劣幣啦,至於那些銀錠,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忽悠人的鐵胎銀,但搬出一箱子用來哄騙那些兵丁,至少在陳錦的判斷裡肯定有用。
“只要打退了逆賊,這些銅錢和銀子全都是你們的!”陳錦一邊賣力地吹著牛逼,一邊讓親信把銅錢和銀錠撥拉的嘩啦嘩啦直響。要說這高含鉛量的劣幣和只有薄薄一層銀子,裡面都是鐵的鐵胎銀錠發出的聲音和真正的銅錢、真正的銀錠肯定有差別,不過現在除了那些鐵了心要倒戈的綠營兵外,無人在意這些細節,因為……城外的逆賊實在太多了。
“這……到底有多少人啊?”一個假滿洲兵甲喇章京用顫抖的語音說道,然後迅速開始自言自語地鼓勁兒,“兵法曰,十則圍之,這城外的逆賊數量肯定沒有城內守軍的十倍,所以……所以……”後面的話“或許能逃出去”他也不敢說了。
此刻的馬逢知更堅定了“一定要逃”的信念,因為根據他的估計,城外的逆賊總數不小於五萬,而且還在不斷增加,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從賊亂民”,但戰力一樣不可小視,要知道這群該死的逆賊為了忽悠“從賊亂民”拼死作戰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贛江上的場景更是證明瞭這一點。
船,密密麻麻的船!其中當然有逆賊軍用的槳帆船、蒸汽明輪船,但是佔據數量絕對優勢的是各種各樣的民用小船,在這個距離上,這些民用小船看起來小的如同螞蟻,但龐大的數量簡直讓贛江顯得如此狹窄,而現在在岸上的除了一支騎兵隊之外,密密麻麻的也都是人,那些倒戈的綠營兵和不斷從船上跳下來的逆賊、亂民一起,正在搗鼓什麼要命的東西……
不管是啥,馬逢知都不想面對,這群逆賊有一千種辦法搞垮南昌城的防禦,而他們卻無可奈何,這絕對不是他願意麵對的戰鬥,所以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
不管心中有多麼慌亂,馬逢知還是裝出一副“渴望戰鬥”的模樣,對陳錦說他想帶兵出擊,結果硬生生被這貨的皮笑肉不笑給噎了回去——“馬將軍果然是我大清的悍將,可惜逆賊如此囂張,還是據城固守比較穩妥,免得出了什麼不該出的事兒。”這分明是潛臺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乘機逃跑,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城裡!”
馬逢知感到一陣眩暈,然後竟然有和陳錦拼命的沖動,不過這種沖動很快被四圍蔓延的驚叫與恐懼所取代——“看外面,逆賊在修築炮臺!”
好吧,那其實不是真正的炮臺,它更像是一固定超重型大炮的炮位,在有大量勞動力的情況下,城外的“建設”和“安裝”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而那當看到那可怖的、黑洞洞的炮口對著南昌府城的時候,馬逢知不由得哆嗦起來。
那巨炮明明很遠……但為什麼偏偏覺得很近?那可怕的黑色炮口在這個距離,就算用千裡觀山鏡片看也是“小小的一點”,可為什麼他卻覺得那彷彿是吞天巨獸的大嘴?馬逢知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很快就看到了那門巨炮發射出來的玩意——不是球形,也不是桶形,它的形狀和像是一頭削尖的竹筒,而且尾巴上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更重要的是,這貨似乎在轉……
好吧,這玩意其實是應天軍工廠又一項研發的産物,反正之前造熟鐵皮混凝土彈早已得心應手,那麼造出一個酷似後世炮彈形狀,尾巴上還有四片小小的螺旋形“尾翼”的玩意,問題也不算大。由於膛線這東西還沒有研發完成,透過尾翼來得到“炮彈旋轉”的效果也算是一種可能的辦法,不過就實際情況而言,它旋轉的速度不夠快,以至於彈道上僅僅是稍好於球形彈和不旋轉的長形彈,至於這用兩百斤混凝土炮彈改造出來的炮彈裡裝了什麼?當然還是南洋火油和白磷啊。
因此當這一枚自主旋轉的炮彈尖端接觸到城內的地面之時,外殼開裂,白磷自燃的模式和之前較小的觸發型燃燒彈也沒什麼區別,然而由於炮彈足夠大,裝載的南洋火油足夠多,這燃燒起來的面積和強度都不是之前的小炮彈所能比擬的。而當這可怖的燃燒還在繼續之時,第二個炮位已經建造,第二門巨炮已經放置,而這一發炮彈,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同。
引燃之物依然是白磷,但炮彈裡裝的是煤焦油,這種東西相比於南洋火油分子量更大,結構更為複雜,因此擴散力弱得多,卻擁有濃的多的黑煙。當那龐大的煙柱如同黑龍一般隨著風飄舞,然後第三發自主旋轉的炮彈出現了。
由於調整過炮口的角度,這一發炮彈是轟擊在南昌城的城牆上,這炮彈是實心的,和之前的兩百斤桶形彈重量一樣,卻因為形狀和自轉有更好的穿深,在如此強橫的動能打擊面前,城牆的直接破開一個恐怖的大口。
“天啊……這……這還打個卵子啊……”
“擋不住……是真心擋不住啊……”
強大的破壞力造成的強大震撼力,徹底摧毀了南昌府城清軍的戰鬥意志,現在別說陳錦許諾打贏了發銅錢和銀錠,就算是直接發金元寶也沒人肯上了,而與此同時那些巨炮開始集中轟擊之前被轟開的的城牆大口。
“快去堵住那該死的開口!不敢上的統統殺頭!”這是陳錦和他手下的假滿洲兵們聲嘶力竭的咆哮,但就算在皮鞭和屠刀的逼迫之下,願意搬著土石去堵住城牆缺口的輔兵和壯丁依然寥寥。出離憤怒的陳錦立即下令進行真正的屠殺,他真的不信在死亡的威脅下還有誰敢不聽話。好一番人頭滾滾之後,對城牆的修複速度確實有所加快,只不過還沒等陳錦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就飛來兩塊石頭狠狠地打他的臉。
第一塊石頭是“大事不好了,逆賊正帶著大批從賊亂民、倒戈兵丁在城外填平壕溝,速度快的嚇人啊!”
第二塊石頭是“大事不好了,城內有人作亂啊!”
“殺,狠狠地殺!”陳錦現在既不自詡“儒將”,也不自詡“智將”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簡單粗暴——城頭的炮手不能阻止逆賊填平壕溝怎麼辦?殺掉一批,用刀子逼著剩下的就可以了!城內居然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造反怎麼辦?殺了就是,死人還能造反麼?
於是乎當逆賊的主要兵力還在城外之時,南昌城內已經是一片血泊加火海,讓陳錦狂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的是這幫子叛軍數量龐大,並不是不那麼容易擺平的,更要命的是他分明看到了從城中升起的紅色煙花訊號彈,還有震耳欲聾的“一拜昊天,二拜後土,斬妖除魔”!
逆賊的妖教滲透怎麼如此嚴重?不是已經吩咐軍頭們敞開殺了一大批麼?陳錦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龐大的陰謀,當自己發覺之時已然在無底的泥潭中沒頂……而在這個時候他又發現少了什麼?馬逢知……該死的馬逢知……而正當他吩咐手下一定要盯緊了馬逢知,不要讓他跑了的時候,新的訊息幾乎如同一塊板磚拍碎了他的臉。
“大事不好啦,馬逢知帶著一群人開啟南門逃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