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不是一個上位者應該至精的方面,是吧?”洛英補完了毛雄輝的話,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如果這句話是真實成立的話,那麼我們當初對科舉進行大規模改革究竟是為了什麼?”
毛雄輝還是搖頭:“科舉選拔的是基層官員,就算是逐漸成長為高階官員,那也不是最高權力者,你見過最高權力者至精於研發的麼?”
洛英眉毛一挑:“當然有了,而且剛死了也就二十幾年。”
毛雄輝愣了一下,然後做出“你是不是在忽悠我”的表情:“我家小姑娘說的不會是天啟皇帝吧,他……他是搞木工的,這也算是研發?”
洛英圓圓的小臉上滿是“這還用問麼”的神色:“嗯哪,怎麼不算研發了?各種輕巧的折疊式傢俱如果有專利權的話,天啟皇帝能得至少上百項的專利,另外他做的‘三寶太監下西洋’之類的全自動木偶戲,技術含量絲毫布不於歐洲那邊的會寫字的木偶機器人啊。”
“難道等幾十年之後,你就不怕毛遠航不理政事,天天泡在木工作坊……哦不,是試驗室裡?”
“思維定式害死人啊,天啟皇帝上位的背景是他爹泰昌皇帝暴死,根本沒受過正規帝王教育的朱由校被趕鴨子上架,但就算如此,他在各種行政手腕和權力運用上依然比他那個中二病晚期的弟弟崇禎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至少袁大忽悠那一手‘一炮糜爛數十裡’忽悠的了崇禎,卻忽悠不了天啟……嗯?”
不管洛英怎麼思路敏捷、口若懸河、在超級神棍的方面越走越遠,但個子小小、臉蛋圓圓的小姑娘本質這是跑不掉的,毛雄輝那種大塊頭把她“拿”來“拿”去根本就不費什麼勁兒,反倒有點害怕弄傷了她,而丈夫現在的意圖又是如此明顯……
“好啦好啦,今天晚上……恩啊……恩啊啊……”
————分割線————
當毛雄輝和洛英在進行劇烈的活塞運動,並準備給遠航、遠晴增添弟弟或妹妹的時候,寇進和鄒二狗則正在油燈之下大眼瞪小眼。
沒錯,這兩個在科舉階段近乎要死鬥的“學霸”,現在是同一個專案組的,而他們的課題內容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富得流油的肥差——鑄幣!那可是真正從字面上造錢的行當,這專案已經不是不是天上掉餡餅了,而是真資格的天上掉下金元寶,地下冒出聚寶盆,這麼好的差事還有個啥怨言,一門心思的去做就是,反正好處大大的有。然而對於寇進和鄒二狗來說,這個專案確實油水大,問題是……怎麼才能真正完成呢?
鎮江侯和昊天教聖姑交給他們的鑄幣任務,並非那種就是一個“坑”字,只管撈不管後果的鑄劣幣任務,當然也不是那種實心眼的貨幣面值是多少,就放多少貨幣金屬的鑄造足額貨幣。寇進和鄒二狗接到的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任務——在保證敵對勢力難以仿製的情況下,鑄造不足額的不同面值的貨幣。
這怎麼辦?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寇進和鄒二狗深知大量劣幣湧入市場的可怕後果,尤其是那些貪欲比鉛還重,心思比炭還黑的家夥濫造的劣幣,可以用手輕松掰斷,掉在地上都是啪的一下兩半兒的那種,這東西就是肥了造偽幣者,卻坑了整個朝廷的信譽,最嚴重的是軍頭用劣幣來支付小兵的軍餉,那真叫一個戰鬥力一瀉千裡。
所以寇進和鄒二狗確實考慮過林林總總的鑄幣方法,也試驗過各種不同的材料,但結果卻如同是一個兩難悖論——如果鑄造方法足夠便宜,那麼就很容易被仿製,如果鑄造方法足夠高階以至於難以仿製,那麼鑄幣的成本會高到讓人無法接受。
所以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鄒二狗有點洩氣,甚至懷疑鎮江侯是不是在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來為難自己,寇進倒是憋著一股氣,由於他的自尊心比鄒二狗強的多,就算多次被事實打臉,依然咬著專案不放,倪小水專案取得突破讓他感到緊張,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那個水泥船匠的兒子!
然而隨著鑄幣工作的逐步深入,一次又一次的“不能滿足要求”讓他抓狂、讓他絕望,到了這天晚上,苦思冥想卻一無所獲的鄒二狗已經開始聲稱“只要是用鑄的辦法,這事情就沒轍”了,而寇進在耳朵被鄒二狗的牢騷洗了好幾遍後,忽然有了一個新想法——
“是啊,如果加工錢幣不用鑄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