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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五年八月十四,應天府。
又是一年一度的大菠蘿……好吧,是“打博洛”節,當然正式稱呼是“應天府光複紀念日”,這一天的應天府可謂闔城同慶,再加上和“八月十五殺韃子”銜接在一起,那火熱的氣氛確實到了頂點。
更何況,這種氣氛是有前線的捷報頻傳背書的——翟五和尚、李小花攻佔湖州,許憲、法亥染指杭州,夏完淳和陳永華掃平了安慶府的反亂勢力,佔領了九江府,而程一刀、霍銅則攻佔了……確切地說是接收了廬州府和鳳陽府,因為劉良佐和左夢庚這倆已經被打怕了軍閥根本沒抵抗,直接望風而逃,而且在逃的過程中還被追上一頓暴打,死傷、俘虜者甚眾,真正“成功”逃到河南歸德府地界的,能有兩三千人就是往高裡估計了。
這一輪擴張過後,又是一輪休整期,對毛雄輝和洛英來說,攻城略地已經無甚難度,好好消化已佔領地區才是重中之重,當然為了強化對阿濟格陣營的壓制,後一個階段對南昌府的攻勢將成為第三重要的目標。至於第一、第二重要目標是什麼?當然是種地和攀科技啦。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朱元璋以應天府為核心席捲天下經驗對毛雄輝依然有參考意義。尤其是“廣積糧”這一條,基本上就等價於種地,拼命地種地!南直隸在明末土地大兼併的時期走上了大量種植經濟作物,糧食産量不能自給的邪路,而要保證商品經濟發展和糧食自給率的最簡單方法就是——開荒,拼命地開荒!
十七世紀中葉,中國人口密度不足二十一世紀的十分之一,就算在相對富庶的南直隸,各種“荒地”還是很普遍的,再加上“官府和教會提供種子和農具”、“誰開的荒就歸誰”、“新開墾的荒地可以種植經濟作物”等政策,那種地的熱情可今非昔比。至於那些在“掃除通韃軍頭、地主”過程中收繳的耕地,自然是大部分作為糧産區集中管理,南直隸本來就集中了大量精華耕地,只要灌溉、肥料和管理上去,糧食自給甚至反過來對外售賣都不是夢。
如果說“種地”更多是“量”上的增加,那麼“攀科技”就是在“質”上的突破,蒸汽機這種硬生生用南直隸財富集中堆出來的劃時代産物已經漸漸從軍事領域擴散到民用領域,除了船用蒸汽機、蒸汽鍛錘之外,蒸汽機驅動的磨坊也在應天府出現,並向著鎮江府、揚州府擴充套件,而作為配套的科技,這些磨坊使用的是鐵磨而非石磨。
所謂鐵磨並非全部是鐵,只要一層稍微厚一些的鐵板作為外殼,內部填充混凝土,用起來和石磨差不多,但研磨出來的麵粉卻有很大的質量區別,畢竟鐵和石頭的耐磨程度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石磨磨出來的麵粉裡不可避免的含有相當比例的石頭粉,吃起來牙磣,而鐵磨磨出來的麵粉裡就算有極少量鐵粉,那經過胃酸的消化也是補鐵,無害有益。這樣的鐵磨技術含量不高,在有蒸汽鍛錘的情況下根本就是可以量産,哪怕是畜力、風力、水力的小磨坊,這鐵磨的銷量也不會低。
與鐵磨推廣幾乎同時的是各種搪瓷用品的長足發展,與各種搪瓷用品長足發展的同時是玻璃製品的突破,而新生産出來的玻璃製品可以暫時分為鈉鈣玻璃和鉛玻璃兩類。
玻璃就傳統定義而言是二氧化矽和矽酸鹽構成的非晶體,而根據矽酸鹽中的陽離子不同可以出現不同的性質。所謂的鈉鈣玻璃其實就是後世做罐頭瓶的那種玻璃,由於自然環境下大多數原料都含有鐵,直接用堿和沙子煉制的鈉鈣玻璃往往呈現綠色(二價鐵)或者茶色(三價鐵)。解決著色問題的辦法一是加入補色劑(例如二氧化錳),二是選擇含鐵量低的原料,無論哪一種都需要時間去推廣,所以到目前為止,鈉鈣玻璃主要是作為容器材料,瞄準的是低端市場。
而鉛玻璃顧名思義,在二氧化矽矽酸鹽體系中加入了氧化鉛,最高比例可達百分之二十四之多。相比於鈉鈣玻璃,鉛玻璃有著更好的透明度和光學效能,製成品可謂“晶瑩璀璨”,舊時間線上風靡泰西的“水晶高腳杯”就是鉛玻璃製品,不過不幸的訊息是,鉛玻璃遇到酸性溶液會有鉛離子融出,換句話說,這貨有毒。
因此鉛玻璃目前的發展主要走高階路線,本身為了防止鐵汙染要選擇白沙而非黃沙,驅逐玻璃液中的氣泡也是技術活,成本要降低到製作餐具的程度還需要相當的時間,而當它的成本真正下降到那種程度的時候,外觀稍遜,成本卻低得多的鉀鈣玻璃也該研發完畢了。
鉛玻璃最大的購買者是孫記鏡行,沒錯,昔日的少年光學專家孫雲球已經成長為鏡片業巨頭,各種千裡觀山鏡鏡片、顯微鏡鏡片、近視鏡鏡片、老花鏡鏡片,那銷量可是蹭蹭地上漲,其中最為大型,也最為昂貴的鏡片是“觀天鏡”用的,至於“觀天鏡”是什麼?顯然是天文望遠鏡啊。
一座天文臺已經在鐘山修建起來,其基礎就是博洛修的但沒有什麼卵用的炮臺,毛雄輝給這天文臺取名“玄星觀”,洛英吐槽說你這麼喜歡玩梗,真的不怕一群外星仙人順著仙路殺過來?
好吧,這不是哇嘁大帝裝逼的位面,奇形怪狀、被揍死還能轉劫的外星仙人沒有,太陽系其他行星上也沒有封印著巨龍和大妖,不過玄星觀還真的發現了東西,譬如說太(木)歲(星)的四個小跟班……
遍佈火山、到處是硫磺的木衛一,冰雪皚皚、內部有溫泉之海的木衛二,體積比水星還大、但質量不足水星一半的“虛胖子”木衛三,各方面都比較中庸低調的木衛四,這就是木星四個最大的衛星。當然這些“細節”在玄星觀目前的技術條件下都不足以看見,在觀天鏡裡看到的是明亮的木星旁邊的四顆小星。
“甘德四衛”,這是玄星觀的人在仔細討論之後,又參照裡昊天教聖姑的建議定下的名字,畢竟太歲身邊有小星是她說過的“天機”。甘德事戰國時候的占星家,眼神特別的好,他用肉眼硬是觀測到了太歲身邊的小星,並記載在《甘石星經》裡。相比之下,泰西天文學家伽利略在一六一零年觀測到四顆木星衛星,要晚近的多。
“滿天星辰是昊天創世威能的體現,探索星辰之奧妙本來就是向昊天致敬的一種方式。”這是明確寫在昊天教經文裡的內容,也是促進天文學發展的推動力之一,畢竟中國的天文學在十七世紀僅僅是稍微落後於泰西,現在追趕還來得及!
除了預言“甘德四衛”外,昊天教聖姑還對玄星觀的人提出了一個問題——大陵五是一顆神奇的星辰,它以兩天又十個半時辰為週期不斷地明暗交替,請用你的思辨去猜測、論證這顆星辰為何會如此表現,昊天教聖姑會獎勵答案最接近的人,當然了,她可以保證,這裡面沒有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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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洛英更多地在“玄學”方面的表現,毛雄輝則務實的多,他當然知道有關一顆星辰的辯論會多麼促進科學精神的進步,然而他同樣知道大陵五距離地球九十三光年,就算是現在炸了也要九十三年之後才影響到地球,他更關注的是一些實用的技術,譬如說如何對抗新阿拉伯帝國可能存在的,被他分類為keter級毒氣……
“火,最終還是要用火!”根據化學知識,在長久的思考之後,毛雄輝還是採取了“以火製毒”的結論方法——畢竟無論是光氣還是芥子氣都是可燃的,在烈火炙烤下非常容易變成低毒性的氧化産物。然而大批毒氣和空氣混合後點燃有爆炸的危險,當然是噴火者距離“毒氣雲團”越遠,安全系數越高。
“所以說需要的就是帝國2裡的噴火戰船,星際1裡的噴火兵,星際2裡的噴火戰車這樣的東西,是吧?”毛雄輝自言自語著,發現有點歪打正著,因為噴火武器系列能消耗毒氣只是個次要屬性,他們本身的強大傷害力才是主要屬性。要知道這玩意是完全剋制一切近戰肉搏兵種,而且造成的心理傷害絲毫不亞於毒氣,更不用說這貨是戰壕毀滅者,一道火龍下去一條溝都玩完,一戰二戰中噴火兵仇恨特別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說起來好笑,噴火系列的武器,原理和滅火用的“水銃”其實差不多,那熾熱可怖的火龍本質上是一條燃油之柱,射程完全取決於壓力的大小。明末有個自號“了一道人”的科學家王徵設計研發過水銃,所以或許點出這條科技線路不算太難太誇張?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毛雄輝提醒自己不能太好大喜功的同時,也要做一些有關人事調整上的事情,譬如說有兩個脫穎而出的年輕人,要來應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