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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悲催的幕府水軍看來,“明國大將軍”的鐵船強到不講道理,但實際上在船用蒸汽機研發出來以前,這東西的使用存在嚴重的限制。
例如熟鐵制的裝甲確實足以抵擋這個年代的幾乎所有的攻擊,但增加了重量,也導致機動性下降。毛雄輝在南直隸周邊海域做過試驗,發現這東西就算裝上船帆,也趕不上鐵皮戰船的速度,到了這次“跨海徵東”的渡海環節,幹脆去掉鐵甲戰船的船帆,讓大型鐵皮戰船用繩索拖著行動,一直到了江戶川入海處附近,才解開繩索,用劃槳的方式讓鐵甲戰船攻入運河。
雖然有著諸多限制,但鐵甲戰船毫無疑問的是讓幕府水軍徹底絕望的大殺器。這二十艘鐵甲戰船沒有一艘超過三百料的,在江戶川的河道裡航行倒是沒啥難度,而且對於倭國戰船的所有攻擊方式都幾乎免疫,這在心理上的壓制實在太致命了。
幕府水軍倒也不傻,當發現弓箭、鉛彈甚至炮彈都打不動後,開始用火攻這樣的戰術。不過鐵甲戰船根本沒有外露的木製部分,導致火矢、油罐之類的根本就點不著船體,至於火船?長期的烘烤下或許有一點點機會,但鐵甲戰船也不是不會動的活靶子啊。
幕府水軍各種攻擊無效,倒是自己的船隻和人員在鐵甲戰船的大炮、火銃攻擊下損失慘重,更何況還有一批料數較大的鐵皮戰船在江戶川之外遠遠地放炮,由於鐵甲戰船太過“瓷實”,就算是偶爾誤傷dao也沒有什麼,但那些炮彈打在幕府水軍的戰船上就慘了。
走投無路之下,幕府水軍終於使用了跳幫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其結果……是死的更慘。沒錯,鐵甲戰船上無論是炮還是銃的射速都無法應對一大票倭人強行登船,但是火銃上安裝的銃刺可是一戳一個準兒,一時間黑乎乎的鐵甲戰船有不少地方都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沒錯,那都是登船的武士、足輕的血,有不少倒黴蛋一時半會還死不徹底,各種顫抖呻吟,鮮血亂噴,其聲悽慘,其形可怖。
江戶川的水,在今天被染成了紅色,在幕府家臣的“不上就砍頭”的威逼和“殺一個敵人賞賜xx兩白銀”的利誘下,幕府水軍不可謂不英勇,但當戰局發展到自損一千敵方傷亡近乎是零的時候,這已經不是依靠英勇的能彌補的了。
所以他們跑了,他們只能跑了,這種全軍性的恐懼和潰退是無法阻攔的,就算家臣再怎麼以死亡做恐嚇,都沒有什麼卵用。現在的幕府水軍算是明白了,逃跑不一定死,而進攻必然會死,那麼……還有誰擋得住這種潰退?
隨著幕府水軍退入江戶川深處,入海口處足有數裡的地方徹底變為“敵佔區”,而再加上海岸線上堡壘被清除,江戶城靠海的大片地區實際上完全無險可守。由於“殺武士”的口號喊的太響,這片已經易手的地區上的武士大部分選擇了奔逃,而平民百姓和足輕,投降的甚多。而這些人對於毛雄輝、施琅等人是相當的重要的,因為他們能為修建炮臺提供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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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幕府將軍德川家光來說,第一天交敗)戰退)的結果,有一條好訊息,也有一條壞訊息。
好訊息是“明國大將軍”在攻佔沿海和江戶川下游後停止了進攻,壞訊息也是“明國大將軍”在攻佔沿海和江戶川下游後停止了進攻。這兩者看似邏輯矛盾,但實際上是自洽的。前者意味著德川幕府有了喘息的機會,而後者意味著這幫強人是來了就不肯輕易走了。
而當得到稟報,說是“明國大將軍在江戶川入海口處修築石頭堡壘,而且這堡壘的石頭似乎是他們用秘法做出來的”,德川家光本來就破碎不堪的三觀再一次遭到了粉碎性重擊。然後他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秘法”,得到的回答是“好像是從大木桶裡取出粉來,和沙子石子水混合在一起,然後就變成大石頭了”。話說這次遠徵毛雄輝帶了不少水泥,在不熟悉這玩意兒原理的人看來,豈不是就是“秘法”麼?
至於那些新收編的足輕、百姓是否願意老老實實幹活?這倒是不用太擔心,因為德川幕府的勞役一向很重,在毛雄輝這邊扛活好歹稀粥管夠,比德川家光那邊厚道多了。
毛雄輝在江戶川入海口附近修築的炮臺,和趙應元在大沽口修築的炮臺有些類似——一方面由於混凝土的使用,它們的堅固程度是要塞級的,但從另一方面說,這些炮臺的防禦力主要基於火力,而非本身的堅固。要知道哪怕是炮基抬高一點點都對射程有巨大的提升,而若是把二十斤炮安裝在數丈高臺之上的話,至少三裡的半徑都在炮火覆蓋之下。
德川家光並非眼睜睜地看著炮臺修築,而是費盡心機、花費了大量銀子,試圖趁黑發動大規模反攻。然而事實證明,“明國大將軍”的手下沒有多少夜盲症,摸黑反攻除了讓江戶川的水染的更紅外,並無其他意義。而“明國大將軍”明明有直接攻破江戶城的實力,卻修築“石頭堡壘”慢慢推進,這種詭異的、不合套路的做法讓德川家光感覺不好,而這種不好的預感,在聽說有“大批叛軍”從陸路進攻江戶城的時候終於化作了現實。
在神奈川宿被幕府騎兵揍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緊接著幕府騎兵又被熊鎮惡的軍隊揍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後,骨川三夫和剛田八百屋算是徹底清楚了力量對比,隨後兩個倭奸再也不敢“獨自行動”,而是非常死心塌地地抱起大腿。從神奈川宿一路燒殺搶掠到江戶城外圍的過程中,熊鎮惡的正規軍和倭國協從軍的配合基本上成了一個套路——熊鎮惡負責攻破比較堅固以倭國水準判斷)的據點,
然後骨川三夫、剛田八百屋用人海戰術吞沒據點,各種殺武士、搶糧搶錢,然後按照比例上繳。由於不斷有百姓、足輕什麼的加入協從軍,所以雖然死傷不算少,但整體來說還是雪球越滾越大,到江戶西南側的時候,骨川三夫、剛田八百屋的手下數量再一次膨脹到十萬多人。
當毛雄輝這邊的“克難炮臺”在豐沛的勞動力加成下修築完畢這個名字對外宣稱是因為“足夠堅固,倭人要攻克比登天還難”,至於毛雄輝實際上的想法,讀一下“江戶川克難”這幾個字就明白了),倭國協從軍從陸路上的進攻也拉開了序幕。依然是標準的“炮火破據點,人海強攻,佔領後按比例上繳戰利品”的套路,只不過這一次的幕府軍隊抵抗特別的劇烈。
武士作為一個倭國統治階級的下層,盡管在各種小名、大名將軍就更不用說)眼裡屬於“下等人”,但在足輕、百姓面前可是如假包換的“上等人”。上等人不一定意味著戰鬥力有多高,但至少意味著他們有種“高人一等”的傲氣,例如武士往往可以直面被將軍處死、被大名小名處死,甚至被其他武士處死的命運,但若是被足輕殺死則被視為巨大的恥辱,至於被連足輕都不是的百姓殺死……這恥辱足夠填滿整個東京灣了。
所以當那群端著鐵頭竹槍的足輕、百姓嗷嗷叫著殺過來,幕府武士的抵抗強度超乎預期。這不能說明武士們有多麼英勇,倒是足夠說明他們氣壞了,一個個都喪失了理智。當然這種瘋狂並不能阻擋失敗的來臨,畢竟還有熊鎮惡那邊的精銳部隊壓陣,就算一時殺退了協從軍,也不過是面臨被更先進的武器擊斃的結局。
而且一旦一個由武士把守的據點易手,這片區域內的足輕、百姓就會迅速地倒戈。本來這些天天被武士欺壓、被幕府盤剝的底層倭人就沒有多少“忠君愛國”的思想,至於“武士道”?這些人連武士都不是,誰他奶奶地講究武士道?再加上外來者足夠強力,那投靠確實是毫無心理負擔的事情。於是乎江戶城西南側成了另一個被大規模入侵的區域,其崩潰的速度甚至比順著江戶川逆流延伸的區域還快,對於這種兩側受敵的悲催情況,德川家光的應對方法是組織大批武士反攻,結果他們確實是殺退了一撥子“足輕叛軍”,但緊接著又被精銳部隊打的潰不成軍。
“明國大將軍”遠道而來,兵力不足的劣勢,被大量收編的倭國協從軍給彌補了,至於協從軍成員是否後悔給明國人賣命,這倒是不要想太多。畢竟這年頭普通的倭人過的本來就是朝不保夕的生活,被武士花樣蹂躪至死是標準日常,能跟著明國大將軍的手下殺武士,搶到東西,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至於在進軍、搶東西的過程中死了?那隻能怨恨他自己命不好!
在陸路、水路兩條戰線都不斷失敗,天天大出血、實在是快扛不住的德川家光,終於有了儲存現有實力,暫且屈膝求和,報仇十年不晚的傾向,但讓他感到意外和惱火的事情是,在他正式求和之前,城內的富商就成建制地和“明國大將軍”勾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