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大量的清兵死亡。事實上大清河這一段迅速被血染成了紅色,而清兵的浮屍如同煮爛的餃子皮一般漂的到處都是。此戰的殺敵數目如同井噴一般蹭蹭地往上竄,而超過一個臨界點後,清兵的瘋狂蛻變為了恐懼。
“我投降……我投降!”
“饒命啊!”
“求祖爺爺留小人一條生路啊!”
“小人願意為爺做牛做馬……呃……”
盡管清兵們一個個求饒的非常“誠懇”,但毛雄輝下達的命令仍是冰冷的“不留活口”。這種殘酷的命令基於一個嚴肅的事實——在多次成功的收編之後,這次北征的兵力已經足夠,若是繼續擴充下去,糧食會不夠支援長期作戰。所以他這次根本不接受清兵的投降,倒是一些被清軍抓去劃船的漁民、船伕保住了性命。
在清軍試圖用跳幫、泅渡的方式奪船的時候,大清河南岸分明是豎著一面尚可喜手下梅勒章京的旗幟的,現在這面旗幟連同它的主人一起向長清縣城方向逃去,但毛雄輝並沒有追擊。
原因無他,長清縣城距離沙河勉強算近,但距離大清河實在太遠了,從佔領和支援上都不劃算。當然鎮江伯是需要攻佔一座城市作為濟南大會戰的據點的,而最佳的選擇正是下游方向的齊河縣城。依照收編的漁民說法,雖然長清是“尚王爺”的地盤,但現在駐軍齊河的是“孔王爺”。
順治三年五月十四,恭順王孔有德感受到了禍患的迫近。
“聽說毛賊在大清河、沙河彙合之處殺了尚可喜手下的六千多人,果然是天大的殺星和禍害。不過天命到底不在他,這齊河就是毛賊的鎩羽之處!”
孔有德說的很囂張,不過他確實有著囂張的本錢,這齊河縣城被他佔據已經超過了半個月,經營的那真如同鐵桶一般。根據他的保守估計,攻破他控制下的齊河縣城至少要十五萬以上的兵力,而毛賊有十五萬以上的兵力麼?沒有?那不就得了!
孔有德當然聽說吳三桂等人被毛雄輝打敗的事情,他還知道毛雄輝在東昌府大破吳三桂手下王屏藩的事情。但戰績這種事情,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毛雄輝打的那麼順可能是因為他強,也可能是因為吳三桂等人太弱!至於傳說中“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炮不沉”的妖船,那算什麼,老子也有!
早在毛雄輝從濟寧州北上之前,孔有德的船隊就沿著水路抵達了齊河縣城。由於在德州之戰中暴露了木質船殼怕火的缺點,孔有德是鐵了心地往船上包鐵皮,雖然成本相對高昂,但確實是一分錢一分貨,看到自己那些包了鐵皮,牛逼哄哄的戰船,在加上陸上炮火的輔助,孔有德覺得和毛賊有一戰之力!
在鎮江伯大軍迫近之時,恭順王保持著充足的自信,這種自信一直持續到全面開戰的時分,但也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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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和裝甲是戰船效能的重要指標,諷刺的是,毛雄輝現在無法做到兩全。
在東昌之戰中大放異彩的裝甲戰船,其實屬於腦洞下的早産兒,由於鐵木混凝土三合一裝甲太過沉重(沒錯,要達到同樣的防禦效果,鐵木混凝土三合一裝甲比純粹的鐵裝甲要重),導致目前的裝甲戰船不適合安裝大炮,攻擊力只能透過射擊孔+搭載火銃手來保證。而說到裝兵,同樣料數的情況下它又比普通的木殼運兵船少運至少三分之一,所以……所以單純靠這種高防低攻的玩意兒是沒法獨當一面的,必須要有其他戰船的配合才行。
從東昌府出發時,毛雄輝大軍的裝甲戰船數目已經增加到八艘,而之前那五艘在持續炮轟中受到到的一些輕傷也得到修複。這八艘裝甲戰船的任務非常明確——“向我開炮!”
“吸引火力,盡可能地吸引火力。盡管放心,韃子的炮是打不穿裝甲的,而你們刀槍不入的狀態本來就是對韃子的一種威懾……”毛雄輝是這麼對裝甲戰船上的火銃兵和槳手說的,而從今天的實戰情況看,威懾是確實存在的,只不過孔有德的反應有點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