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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想當英雄,哪怕只有幾分鐘?”
這句話經常被二十一世紀的鍵盤俠們用作簽名,以示自己的“不拘一格的反抗精神”,但實際上真正的反抗者往往是不會想這麼多的,大多數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讓你活,老子跟你這狗雜種拼了!”
中國人其實是最善於反抗的族群,如果你看看古代歐洲、中東、日本等地的稅率,在看看他們那邊農民、市民起義的頻率,就會發現“原來外國人這麼老實”。而古代中國民眾在“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指引下,各種反抗暴政的行為可謂層出不窮。但是頻繁的起義不等於成功的起義,畢竟在官府、軍隊的力量鎮壓下,單純的民眾起義太單薄了。
舊時間線上江南人民反剃發運動就是如此,雖然聲勢浩大,參與的百姓甚多,但是缺乏統一的領導,毗鄰南直隸的浙江魯王監國政權更是連杭州都打不下來,更不要說支援南直隸的起義了。因此舊時間線上江南人民反剃發運動最終被清軍優勢兵力各個擊破,雖然悲壯,卻無法扭轉淪亡的大勢,但在新時間線上,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大部分的真滿洲兵已經集結到了上海縣城東側準備發動沖鋒,以至於城內的其他部分處於嚴重防禦空虛的狀態,而這些防禦空虛地段的真滿洲兵,有不少吃喝了下了毒藥和瀉藥的飯食和酒水,更不用說有推著一車柴禾到清軍駐紮的院落邊就放火,這樣的著火點還不止一處……
“殺狗韃子咯——”
這樣的呼喊越來越大,而且比火焰席捲的嗶啵聲、兵刃撞擊的鏗鏘聲、人垂死的慘叫聲都更讓梅勒章京龔額心驚,在這一刻,他的酒醒了有七八分,然後陷入了憤怒與恐懼。
“這幫南蠻子亂民居然敢在這節骨眼上造反,真他孃的嫌命長!多羅,帶上三百精兵前去鎮壓!”
多羅就是之前陪著龔額吃酒的兩個甲喇章京之一,作為龔額手下的金牌打手,一聲“喳”後自然快速行動起來。二百八十個披甲人和二十個巴喇牙護兵迅速集結並且向著城內殺去,而這時候多羅腦袋裡想的居然還有可以趁機撈一把的內容。
肥羊!這江南首善之地的南蠻子都是肥羊!攻陷江南一座小城掠獲的錢財等於在北方攻破一座大城,攻陷江南一座大城掠獲的錢財等於在北方攻破十座大城!這些天來跟著龔額,多羅搶到了很多,但是還不夠多!現在終於有了血流成河,把這群他眼中根本就不能算人的南蠻子殺光屠盡的機會,多羅自然是非常非常的樂意,只不過他忽略了一點——
他真以為這是“屠殺”,而非“戰爭”麼?
按照多羅之前的想法,一群南蠻子逆賊、亂民和留守的真滿洲兵打的難解難分,屍體累積,卻仍無法順利拿下,自己只要在後面對著暴亂者屁股來一下就可以大獲全勝,但實際上由於毒藥、瀉藥的作用,留守的真滿洲兵已經不堪一擊,上海縣城內的義民已經順利拿下了不少清軍駐守的地段,更重要的是拿到了武備!
鐵甲、盾牌、腰刀、大刀、長矛……這些武備對於義民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盡管由於時間緊迫,穿戴倉促,武功也不夠精進,但只要鐵家夥在手、在身,那氣勢就不一樣,勇氣更是暴增!
多羅帶著二十個巴喇牙護兵鎮後,讓二百八十個披甲人進入到院落中殺戮亂民,本以為是碾壓的態勢,結果卻大大地出乎意料——什麼?披甲人被亂民砍死了?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能……
此刻,在義民一方,則沉浸在勝利的狂熱中,真滿洲兵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也能砍死!捅死!而且捅死、砍死後的真滿洲兵,又為起義者提供了更多的武備,如此滾雪球下去,怎麼能不贏?
應該說這種想法很有“樂觀主義精神”,但實際上的戰鬥卻比這要悲觀的多,在最初的輕敵導致折損一批人手以後,甲喇章京多羅迅速警覺起來,再也沒有分散開來自尋死路般的進攻,而是集中兵力,一個院落一個院落,一個街區一個街區地爭奪。
剛剛燃燒到極熱的義民鬥志,又在真滿洲兵們的重點進攻面前被結結實實地潑了一盆冷水。畢竟戰鬥經驗上差的太多,數量上一旦失去絕對優勢就根本打不過,一時間血腥在上海縣城內不斷擴散,到處都是義民敗走的哭號和哀鳴。
也有一些義民佔據了比較堅固的院落,負隅頑抗,但大部分的義民還是在清軍的沖擊下漸漸退縮,部分街區甚至出現了災難性的崩潰。打仗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是光有一時的血勇就可以贏!當義民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似乎已經太晚,但緊接著上海縣城南門的變動,又為這場已經顯出勝負的城內之戰增添了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