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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沒錯,這就是曾光頭知曉“不眨眼”的軍隊陷入混亂時的第一反應,既然要驅使巨量的壯丁作為炮灰,那就要承擔壯丁造反、倒戈的後果,只可惜這種“真知灼見”只維持了短短一瞬。
曾光頭腦袋裡畫風大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常熟城裡的壯丁也開始造反了……
曾光頭本來已經集結好軍隊,準備在乙邦才去救援趙應元或開始逃跑的時候一路殺出去,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乙邦才的真正攻擊目標是自己,而且攻擊的力度……如此之大!
之前數天裡,乙邦才手下的炮手對常熟縣城的轟擊是“離散”的,或者說,他們要的是盡可能大面積的破壞,再加上技術練習,而非專注於摧毀某一個特定的目標。這種攻擊,或者說練習持續了很久的時間,以至於曾光頭都以為對手只會這一種轟擊方式了,於是當乙邦才下令“摧毀常熟北城門”的時候,曾光頭的感覺就如同被一大塊泡過黃醬的磚頭拍碎了面門。
“這不可能,這……”
無非是不願意接受事實的垂死掙紮,曾光頭現在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和對手的力量的真正差距,這種差距體現在每一個方面,不僅僅是兵卒的數量多少,武器裝備的精良與否,而是更深入、更本質的層面上,境界上不可逾越的差別。
當密集的實心鐵球炮彈轟擊在常熟北城門上,堅硬的木頭和鐵條都無法抵禦這毅然決然的攻擊,伴隨那一聲又一聲,越來越沉重的撞擊和崩解,曾光頭心中“立大功”、“升官發財的”的妄想也裂成了一千塊碎片。打不過,根本打不過的!快……跑,快跑啊!
在真正的正面沖突爆發之前,色厲內荏的曾光頭已經放棄了硬拼的打算,有道是“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既然梅勒章京都說不要打,趕緊跑了,那麼底下的甲喇章京、牛錄章京和普通的假滿洲兵更沒有硬拼的道理,他們所能做的就是驅使壯丁們去北門防送)衛死),以給自己從南門、西門撤離爭取時間。
這看起來是個丟卒保車的好主意,但曾光頭顯然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死守的時候固然可以強逼著壯丁守城,但如果自己都準備撒丫子跑的話,這幫壯丁為啥要為你賣命?
事實證明,壯丁們的反叛比曾光頭想象的還要快。
“殺曾賊啦!”
“跟著乙將軍有肉吃啦!”
“放吊橋,開城門!迎乙將軍入城!”
其中喊得最早,也喊的最響的一批人裡包含了牛大鎖和牛小鎖,曾光頭的敗勢已經如此明顯,現在根本就是不管忠義還是不忠義,是個人都明白風向如何了。牛大鎖和牛小鎖喊的嗓門如此之大也不是因為覺悟有多高,而是他們這些天來被壓迫的實在太慘,一肚子怨氣終於有機會發洩出來。
由於察覺到北側城樓上的騷動,乙邦才方面的炮火轟擊迅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刀牌擲彈兵、刀牌標槍手從船隻登陸,向著已經放下的吊橋和已經洞開的城門前進,因為還存在“敵軍奸計”的因素,這些士兵都還保持著足夠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