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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一個人在戰場上存活與否的因素是什麼?對於披堅執銳的強者而言,或許真的可以說是取決於智慧和勇力,但對於命比紙薄的炮灰來說,只取決於運氣……變幻無常的運氣。
九指許憲和獨耳法亥恰恰屬於“運氣比較好”的人中之二,前後左右都是屍體,知道他倆沒被炮彈擊中的童把總又腸穿肚爛、一命嗚呼了,所以別說有點小聰明的許憲,連愣頭青法亥都知道現在真是裝死的完美時機。然而裝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周圍都是血腥的死肉不說,萬一有一群兵從身上踩過,你是動一下結果被補刀捅死呢?還是硬撐著一動不動被活活踩死?
所幸,“運氣比較好”又一次發揮作用了。
九指許憲和獨耳法亥趴在屍體堆中,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堆又一堆的兵卒從身邊踏過,許憲怕的要命,法亥念經又不敢出聲,一次呼吸的時間,都感覺比半輩子還要漫長,就這麼熬,再熬,還熬,熬的都出了油,這狗屁求生無能、求死無膽的苦難,何時是個頭啊?
奔跑而過的腿腳或者馬蹄變得稀疏了,而前方戰鬥的廝殺聲益發的強烈,除了最普通的吶喊、兵器碰撞、受傷垂死的慘叫之外,九指許憲和獨耳法亥還聽到了鼓聲,悶雷一般,低沉而有力的鼓聲,這鼓聲似乎是從正前方傳來的,換句話說……是對手的鼓聲?
當像牲口一樣地被驅趕向戰場,天天喝的是能照出人影的稀粥,上陣前才能吃一頓幹的、還根本吃不飽的時候,思考根本是不可能也無意義的奢侈,可到了在屍體堆裡裝死,啥則做不了的時候,胡思亂想便成可唯一能做的事情。
對面到底是啥子樣的人啊?
聽說對面驢子多……他們吃驢肉火燒不?
別想吃驢肉火燒了……就算能吃上火燒也夠本了……
驢肉湯也挺好喝的……多久沒見葷腥了?
等對邊打贏就能吃驢肉火燒了吧?
萬一對面贏了一個個補刀咋辦?
一個又一個,或荒謬,或淳樸,或無厘頭的想法,在九指許憲和獨耳法亥的腦袋殼子裡翻滾,跳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有了越來越強烈的希望對面能贏的沖動,畢竟對面是好是壞他們不確定,可啥許總兵手下得安參將不是個玩意兒好歹是知道的。
這會兒……打成啥樣了?
對面到底能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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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又一次來到,敵軍沖擊著我軍的陣型,就如同潮水沖刷著堤壩一樣。
然而潮水有很多種,堤壩也有很多種,毛雄輝沒法保證對手永遠是溫和的小潮,而非狂暴的大潮,所以他必須盡力保證淄川軍這座堤壩足夠高、足夠厚、足夠硬,用硬實力去碾壓對手,用高秩序的近代軍隊去碾壓只知血勇的封建軍隊,這才是毛雄輝喜歡的風格!
不要太小看對面那個姓安的參將(從旗幟判斷),畢竟喜歡f2a的人能當上參將,說明他至少用這種戰術獲得了很多次勝利。相比於那些前怕狼後怕虎,打起仗來進一裡退三裡,隨時準備逃竄的大廢物(這種廢物在王朝末期紮堆出現),安參將已經算是一個軍事能手了,他真正的問題在於,對雙方力量對比的判斷,錯的離譜的判斷!
安參將估計是認為自己手下人數是對手的三倍還多,只要一擁而上就能取得勝利。如果雙方計程車兵戰鬥力差不多,那麼安參將的說法還有些道理,但淄川軍在充(不惜)足(血本)的補給、嚴酷的訓練以及近代化的秩序、以及不遺餘力的教(洗)育(腦)之下,和巴喇牙護兵剛正面都絲毫不虛,更何況安參將手下這三千多人水分很大,真正算的上戰兵的只有七百人,其中作為精銳存在的親兵只有一百多人,至於其他的……全都是抓來當炮灰和苦力的壯丁啊。
到現在為止,肉搏戰已經過去了大約一袋煙的功夫,雙方戰損比具體是多少,毛雄輝還來不及算,但己方死上一個對面要死上百個應該是沒問題的,更何況還有太多的炮灰死於對方督戰的軍官之手,畢竟可憐的炮灰“英勇沖鋒”是因為他們對身後的恐懼比對面前的更大一些!
可憐的炮灰,是啊……那些手裡只有一根木棍,好一點也只是一根木製短矛,身上別說盔甲,連布衣都是襤褸不堪的炮灰。他們在不久前還是老實巴交的平民百姓,就這麼不情不願地被趕上戰場。他們來了,他們傷了,他們死了,這就是他們的命運,這就是他們的全部。毛雄輝從感情上非常同情這些炮灰,但從理智上卻只能堅持痛下殺手,當然無論從道義上還是技巧上,某些事情還是必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