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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聯軍的休整和搬運工作進行了一夜加一天,基本上連渣都沒剩下,於是乎金州中左所在此後的一段時間中真成了白茫茫一片真幹淨——盡管考慮到臨走時按照慣例放了把火的事實,黑乎乎好一片狼藉更符合事實。
海盜聯軍的船隊離開黃石咀,向南、向西航行,繞過遼東半島的最尖端,讓再向北、向東,基本沿著海岸線前進,直奔下一個目標——金州。
攻擊旅順城旗開得勝大大提高了海盜聯軍計程車氣,但只要稍微有點智商的船主都知道能取得如此戰果,除了淄川軍的攻城技術特別給力外,還基於人數上絕對碾壓的事實。而透過對收編的阿哈尼堪的循循善誘、對俘虜的包衣嚴刑拷打得到的情報,陳德和毛雄輝得出一個結論——金州清軍的規模怕是有旅順清軍的八到十倍,海盜聯軍在金州清軍面前反倒處於人數劣勢……如何迅速攻破這樣一座人數佔優的城池,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戰前大會在“媽祖”號上舉行,除了那些黑話橫行的分贓明細外,主要包含個議題——一是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野戰,二是抵達金州後快速解決城牆防禦,二是入城後如何應對清軍的垂死反擊。牽扯到十一個勢力的會議可以用又臭又長來形容,但在攻擊發動之前,船主們還必須把各種情況都考慮一遍來規避風險。後來的事實證明計劃趕不上變化,當他們終於接近金州西側的海岸,濃煙未熄的村落廢墟至少說明第一個議題的應對方案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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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甲喇章京剛安為加固金州防衛而忙不過來的狀態之時,被囚禁的牛錄章京富祿則處於想做啥都沒法做的蛋疼狀態。
原因無他,剛安的保守防衛和富祿急於複仇根本不相容,再加上“城破、全軍覆滅、獨自一人逃脫”過於離奇,剛安不得不考慮“富祿已經投靠海寇,來金州的目的是動搖軍心”的可能,於是旅順城碩果僅存的富祿鋃鐺入獄,而和他關在一起的獄友正是富祿之前派來送信的心腹包衣諸克圖。
不管富祿和諸克圖這一主一奴如何做想,反正剛安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在“不出擊,憑借城池死守”這條道上一路走到黑了。剛安的防禦方略基於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海寇們是為錢財而來,遇到啃得動的肥肉自然會咬住不鬆口,遇到啃不動的硬骨頭,稍稍挫敗幾次後,為儲存實力的需要自然會退卻。況且他早早地向複州、蓋州、甚至盛京方向派出了使者,真要陷入持久戰,滅亡的是海寇自己。
至於海岸邊的那三個漁村,剛安看來這些漁民都是當初“殺窮鬼”的漏網之魚,對我大清毫無忠誠可言,為了防止他們被海寇挾裹一起攻城,下先手為強來個掃蕩加清洗,不是很正常嘛?
剛安的一道命令決定了千百人的命運,當海盜聯軍在金州西側海岸登陸,村落裡的血腥狼藉讓多年老匪都感到心顫,而且屍體多為老弱,至於那些青壯男丁和婦女的命運嘛……呵呵,呵呵呵呵。
“不是人!狗韃子真他奶奶的不是人!”向導華老全的兒子華大全對著金州城的方向罵道,罵完之後則是一陣後怕——幸虧當時是義士們先到的小龍王塘,否則……想來都骨頭發冷啊。
此時的毛雄輝在憤恨之外,更多的則是對金州之戰雙方力量對比的評判——加上這些被抓走的壯丁,金州城內的男人數量怕是要破兩千了,而且……是誰讓你産生這年頭的壯婦不能砍人的幻覺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金州之戰海盜聯軍已經成了騎虎之勢,到這個時候也只能拼勁全力猛打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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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盜聯軍的隊伍緩緩向東行進的時候,坐鎮金州的剛安也得到了斥候帶回的海寇已經登陸的訊息。
“果然來了?來的好!”相比於躲在暗處的對手,剛安認為現身在明處的對手更好對付,至於半路劫殺、夜襲等“奇謀”,自詡“穩重”的他暫時並不考慮。
俗話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海寇敢打我大清城池的主意,必然有幾分本事。野戰要求是是精銳沖鋒陷陣在前,炮灰緊隨其後,除非雙方戰力相差太大,否則精銳的損失是免不掉的。至於精銳在後壓陣,敦促炮灰去趟刀?野戰可不是無路可逃的城池攻防戰,萬一炮灰怕死陣前四散奔逃,怕是連累精銳也亂了陣腳,到時候的損失就不好說了……
現在的剛安高據於城樓之上,看著高聳的城牆、深邃的壕溝、攢動的人頭以及那些炮、銃、弓弩和其他的兵器,不由得感到自己英明果斷謙虛謹慎,真是我大清的忠臣良將。既然如此,剛安不由得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人啊,把那個丟了旅順的廢物給我押上來!”
金州城與海岸的距離遠超過旅順,即使有相當數量的牲畜助力,進軍也需要兩個時辰左右。整個行軍過程中毛雄輝一直高度警惕,但確實除了少量斥候外,並沒有清軍大部隊的身影。海盜聯軍的斥候也放了出去,偵查帶回的訊息別無二致。
就堅壁清野的狠辣程度而言,剛安比富祿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如果兩者手下的戰力也是等比例增長的話,那麼海盜聯軍仍能和金州清軍談笑風生的話,那是非常亦可賽艇的事情……
毛雄輝腦袋裡想著這些很膜很暴力的事情,嘴巴上卻有必要給手下再振奮一下士氣——“張把總,把青州之戰的事情給大夥再說一遍。”
投胎過早的網路玄幻小說家、腦洞之王張全蛋滿嘴跑馬車的特長,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發揮,上嘴唇著天、下嘴唇著地已經不足以形容,成功進化道上嘴唇月球軌道,下嘴唇軟流圈熔岩的檔次。這種吹吹吹吹吹在葛二五、葛八六這種沒參與過青州之戰的新兵聽來不明覺厲,而劉三四這樣的老兵雖然明知沒有那麼誇張,但大招亂飛、秒天秒地的故事確實喜聞樂見。等張全蛋的腦洞段子講完,金州城已經出現在海盜聯軍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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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旅順的牛錄章京富祿,此刻正在兩個披甲人的押解之下,在金州城牆上被迫觀摩“你這廢物!看我剛安是如何守城的!”。雖然在表面上唯唯諾諾、磕頭如雞搗米、卑躬屈膝的連狗都不如,富祿內心卻窩著一團憤怒的烈火,因為他認為剛安這廝其實沒啥本事,無非是手裡的好牌多一些而已!
剛安在吹他在城門外挖了幾條壕溝多麼英明,真是屁話,要是在旅順有這麼多人手,富祿一樣會去挖壕溝,另外海寇的“自爆棺材車”厲害,需要用壕溝阻攔……這根本就是富祿告訴剛安的啊!
剛安又吹他在城頭上架炮共十一門多麼火力強勁,其中甚至有一門是紅衣大炮,海寇來多少都是死路一條,雲雲,富祿聽的氣不打一出來——不就是架炮麼?要是在金州中左所有這麼多炮,我架的只會比你更好!
剛安又吹他手下數量眾多、刀槍犀利、盔甲厚重、箭矢充足、甚至連婦人都能把海寇一刀剁成兩半兒,雲雲。富祿聽到前幾條心裡一個兒勁兒在罵,聽到最後一條竟有些黯然神傷——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又爾漢滿語:老婆)其實也相當能打,只不過……可是……不就是因為……唉……唉!
剛安的眼睛捕捉到富祿臉上複雜而鬱悶的表情,並因此心花怒放,至於城外那群螻蟻般的海寇的表現,並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富祿不是說海寇人多勢眾來勢洶洶麼?金州的人手比海寇更多,在氣勢上也顯然壓倒了對手,沒看到那群渾身魚腥味的螻蟻一個個停留在紅衣大炮射程之外,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麼?
富祿不是又說海寇炮火犀利,城牆頃刻間百孔千瘡麼?剛安倒想看看海寇的小炮拆金州城牆需要多久,而且在他們徒勞無功地開炮時,又是怎樣可笑的活靶子?
富祿不是還說海寇的“棺材車”喪心病狂,內裝火藥,一下子城門和城牆一起上天麼?剛安很想看看海寇們是怎樣的皮糙肉厚,能頂著炮火、銃彈和箭矢,硬把棺材車推過數道壕溝,直抵城門洞的?那一定不是人!決定不是人!
剛安的心情越來越舒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在他的推演中,守住金州、讓海寇鎩羽的已經是必然之事,除非對方會妖術否則絕無失手可能!當然了,為了讓這場勝利更徹底,剛安當然要在海寇退走之時命令騎兵追殺,斬首五百……一千……不,應該是一千五百……一千七百餘級!
剛安一邊陶醉於必然到來的勝利中,一邊對富祿這個廢物、膿包、飯桶、阿齊那、塞斯黑的鄙視更添一層,然後他又想到未必要斬首那麼多海寇,留下一部分當阿哈尼堪去種地也是不錯的……至於殺多少,留多少,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剛安並沒有太多細想的時間,因為他分明看到了攻城一方異樣的舉動——
這群狡詐的海寇,他……他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