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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雄輝懷著肯定的心情看著陳德及其手下的舉動,他不得不承認,在拖人下水這個事情上,“海泥鰍”確實比他有經驗……是有經驗的多!
你要問小龍王塘的村民們恨不恨韃子?那是當然恨!恨的咬牙切齒!但你要問他們怕不怕韃子的軍隊?那也是怕,怕的撕心裂肺!仇恨和恐懼交織,最終雙雙被活一天算一天的麻木取代,這就是屠殺倖存者的普遍心態。而陳德的舉動顯然為他們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用無可辯駁的暴力!
兇神惡煞的韃子兵也是人,人被殺,就會死!而這些把韃子首級當收藏品的“大海寇”顯然有大批次殺韃子的能力,船隊的規模和登陸的人數更證明瞭這一點,而強行剪辮子則徹底斷絕了小龍王塘村民們的後路!
陳德的黑臉唱完,輪到毛雄輝去唱紅臉了,一批幹糧迅速發放了下去,對於餓死邊緣的村民們無異於雪中送炭。至於其他的海盜勢力,對淄川軍和博興軍收編小龍王塘的事件表示淡定,畢竟這鳥不拉屎的小漁村根本就沒油水可言,早點攻破旅順城,也就是金州中左所才是正事兒啊。
五十多歲的華老全,由於輩分較大,相對來說見多識廣,現在成了海盜聯軍的向導,而小龍王塘的其他男丁,在吃掉以糧食支付的買命錢後,實際身份已經轉化為輔兵,至於那些實在沒有什麼戰力的老弱婦孺,則跟在淄川軍的隊伍後面,在攻打旅順城是過程中,他們至少能起到吶喊以壯聲勢的作用。
……駐守旅順的清軍頭目是個叫富祿的牛錄章京,手下披甲人數量不明,估摸著有幾十個,算上所有旗奴、男女都包含在內的總人數依然不明,但料想起來有幾百人……
這就是向導華老全和其他村民提供的情報,資訊量不足卻很合理。畢竟小龍王塘在海盜聯軍到來前都屬於嚇破了膽的難民,躲避清軍還來不及,要去詳細探查旅順及周邊旗屯……那是嫌命長不成?
總數超過一千五百人的海盜聯軍朝著金州中左所的方向推進,一路上除了少量在火銃、弓箭射程之外一閃而過的斥候外,並無其他清軍蹤影,而幾處靠近黃石咀的旗屯也是空無一人。
“富祿這廝,分明是想玩堅壁清野的把戲,”陳德說道,“可惜堅壁清野的前提是壁真的堅固,今個兒就應該讓這群狗韃子嘗嘗破城而入、無險可守的滋味!”
此刻的毛雄輝正用千裡觀山鏡探查著旅順城頭的敵情——龜縮,富祿唯一的選擇就是龜縮,畢竟如此大規模的“海寇掠境”前所未有,更何況這些海寇武器還足夠先進……
“距離五百步,十斤炮,飛火流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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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鑲黃旗牛錄章京富祿而言,順治二年二月二十九絕對是個最難忘、最漫長、最操蛋的日子。
與南下入關拼死拼活博前程相比,駐守遼東看好我大清的自留地兒是一份風險小、收益也小的工作。偏偏富祿還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中間晃晃蕩蕩的貨色,能在金州中左所這偏僻的據點當上一號人物,手下拖家帶口滿打滿算能有三百三十七個,對於他來說確實已經觸及到了人生的天花板。
既然沒有了晉升的機會,也沒了上進的動力,那做吃等死混日子便成了理所應當的事兒。這種日子毫無疑問是無聊的,而冬半年則是無聊中的無聊。城外是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城內一個個縮著頭籠著手,蜷縮在屋內貓冬。由於這個冬天特別的冷,那些地位最低的阿哈尼堪凍死了足有十幾個,富祿對此事表示淡定,畢竟在他看來阿哈尼堪都是消耗品,死了就死了,大不了等天氣暖和了,到海邊的漁村抓些男丁來充數就是。
正當久違的春天終於到來,富祿的掠奴之心也益發熾烈,打算三月初就去小龍王塘抓人的他出於兔子急了還咬人的擔憂,自然要派人去探個虛實,結果派去的斥候帶回來一個想都沒想過的訊息——海船,大批的海船!海寇掠境!
富祿聽罷腦門上的青筋突了出來,一邊招呼周邊旗屯的人員、物資全部撤退進城,一邊讓斥候再探。畢竟富祿還留著一個有驚無險的小心思——說不定這幫海寇並沒有攻城的能力,把小龍王塘等漁村搶了以後只能撤走呢?